陳恩胸口憋著一團火,氣極,臉色難看,像一頭怒火滔天,快要爆發的雄獅。
“你明明不是這麼說的,蕭星辰!你個傻子,你個孬種,果然是鄉下來的,沒一點擔當。為什麼敢做不敢當?你挑釁我的勇氣呢?怎麼不見了?”
蕭星辰縮著脖子不敢吭聲,心裡其實樂開了花。
【喊吧!喊吧!當著夫子的面,你儘管喊,我好害怕啊!哈哈哈!喊得越大聲,你就死得越快。】
夫子瞅著目無尊長的陳恩,臉色陰沉。
他早看出來了,安樂侯府這位世子就是個酒色之徒,能進入甲班,那都是找人代考才升上去的。
靈山書院這麼做雖然有違常理,可也不是不能通融。再說他只是升個等級,算不得違犯律法,書院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加上代考的人也是書院安排的,安樂侯府出的費用全給了代考的窮苦學生,資助他繼續讀書考功名,也算是書院做了一件善事。
“我沒有挑釁你,我只是好心勸你。”蕭星辰縮著脖子,做出一副被人欺負了也不敢說重話的苦逼人設。
“勸我?你憑什麼勸我?”陳恩越說越來勁,“你有什麼資格勸我?你是我的誰?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傻逼,本世子的事輪得到你勸?”
【馬六子!這位夫子什麼出身?】
【窮秀才。】
馬六子瞧著分數上漲,開心大笑。
【宿主!趕緊多八卦呀!分數快要漲到六十了。】
【閉嘴!再瞎逼逼,勞資一個字都不問。】
馬六子再次從空中落下,砸在地上,一動不動。
宿主太可怕了,動不動威脅它,啊啊啊!它好想毀滅。
“鄉下人怎麼了?鄉下人也是人。”蕭星辰小小聲抗議,偷偷看了眼臉色黑沉的夫子,“鄉下人也可以讀書科舉,寒門舉人,歷朝歷代都有。
你不過是出身好,其實你未必比我們鄉下人聰明。”
陳恩被人捧慣了,加上蕭星辰的故意引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鄉下人聰明個屁,不看別人,看你個傻子就知道了。又傻又壞,完全標榜了鄉下人的愚蠢。”
蕭星辰低著頭不說話,像是被打擊到了,陳恩難得看他吃癟,心想總算是扳回了一局,臉上得意洋洋。
夫子拍桌子怒吼:“夠了,安樂侯世子!你欺負新來的學弟就算了,還口出狂言,藐視鄉下百姓,實在有違學生本份。
等本夫子上報給院長之後,再對你的惡劣行為作出評判,都回去吧!”
“是!”
蕭星辰給夫子行了一禮,轉身要走,被陳恩攔住,跟夫子控訴:“他不能走,他也要受罰,他打了我。”
“我打你怎麼了?你不也打我了,看我身上的菜湯,不都拜你所賜?”蕭星辰將淋了魚湯的袖子遞到陳恩面前,“你自己聞聞,什麼味兒?”香不香?想不想吃?
魚湯的腥味兒沖鼻,陳恩嫌棄地跳開,呵斥:“滾一邊兒去,別弄髒本世子的衣服。”
“行吧!”蕭星辰大搖大擺地從陳恩身邊走過,出了那道房門,回頭衝他一樂,“陳恩!我走了。”
陳恩氣呼呼地瞪著他,跟在他身後,一瘸一拐。
童傲天,童傲江,吳榮華,蕭星海都在外頭等著。
看見蕭星辰出來,童傲天笑嘻嘻地迎上來:“星辰兄!怎麼樣了?沒事吧?”
蕭星辰大聲地告訴他:“沒事,有事的是安樂侯世子,他先動手打人,欺負我這個新來的學弟,實在沒有身為學長的樣子。靈山書院留著這麼個禍害,總有一天得出事。”
陳恩聽了,氣得胸脯起伏,臉色鐵青,要不是屁股疼,腿疼,他好想按住蕭星辰,好好揍他一頓。
可惜身上疼得厲害,他不敢亂動。
蕭星海上前要扶陳恩,被他一把甩開,怒斥:“威遠候府沒一個好東西。”
“是是是,我們威遠候府的確沒一個好東西,只有你陳恩是好東西,人人都想得到的香餑餑。”蕭星辰冷嘲熱諷,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假,瞧著能把人氣死。
“星辰!你少說兩句,大家都是同一個書院的學生。”
蕭星海不敢再呵斥蕭星辰,怕引起童傲天怒懟,好聲好氣地做著和事佬。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蕭星辰沒吭聲,帶著童傲江走了。他要去換一身衣服,身上的味兒實在大,難聞的很。
傍晚下學,他又將衣服換了回來,小跑著爬上蕭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