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了，老夫人，卓總特意交代過了，尤其是老夫人你，他最不想見。”助理如實開了口。
“什麼？”
董燕臉色瞬間白了。
胸口狠狠一滯。
特意交代？
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她？！
身子搖搖欲墜，董燕整個人倍受打擊。
他討厭她，母子二人已經……已經生疏到這種地步了嗎？
望著她這副破碎的模樣，助理表情淡淡的，一點動容都沒有。
都說婆媳關係是千百年來最難解的難題。
那董燕絕對是惡婆婆之首。
作為卓聿琛的貼身特助，一路走來，他親眼見證了她都是怎麼作踐顏念念的。
所以，董燕根本不值得同情。
這時，突然響起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二人下意識轉頭望去。
看到顏念念的時候，助理眼前一亮。
與對待董燕時問一句，答一句的冷漠不同，對顏念念他快步迎了上去。
“夫……顏小姐，你來了。”
“你是來看卓總的嗎？”
激動地看著顏念念，助理聲音都顫抖了。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顏念念是卓聿琛的藥。
他的救命良藥。
“嗯！”顏念念點了點頭，她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保溫桶，“我來看看他，順便給他熬了點湯。”
至於是什麼湯，她刻意沒說。
“好好好！顏小姐，你請。”
助理恭恭敬敬地衝著顏念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顏念念抬頭，剛走了兩步，誰知就看見了董燕。
董燕站在病房門口，抱著膀子，盯著顏念念撇了撇嘴。
“顏念念，你不是不肯來嗎？”
“怎麼？不拿捏了？”
“怕裝過了，演砸了無法收場？”
她的語氣裡拈著酸，透著抹陰陽怪氣。
旋即，為了找回場子，董燕故意挺了挺胸口，語氣施捨，“既然你自己主動上門了，那本夫人就給你這個機會，也就不說什麼了。”
“進去後，好好表現。”
“要是惹到我兒子不高興了，下次你就是跪在我面前，也休想再沾我卓家的一點邊兒。”
“聽到了沒有？”
“呵！”
顏念念冷笑了一聲。
她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董燕腦袋有問題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看不清局勢，分不清大小王。
“你也別那麼勉強，大不了我不進去了。至於這湯……拿去餵狗也不錯。”
說完這句話，顏念念轉身就走。
“……”董燕傻了眼。
她沒想到，顏念念人都已經來了，居然還能反將她一軍。
騎虎難下。
這下，董燕表情尷尬，是站在原地也不是，喊住顏念念也不是。
助理急了。
瞪了董燕一眼，他趕忙去追顏念念，“顏小姐，你別生氣，老夫人是老糊塗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卓總幾乎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狀態也不好。”
“你就進去看看他吧。”
目露渴求，助理就差給顏念念跪下了。
聽助理說自己是老糊塗了，董燕心中這個憋悶啊。
只是這一次她不敢再逼逼什麼。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進去看看。”
顏念念點了點頭。
“謝謝！謝謝！”助理感激涕零。
顏念念轉身去而復返。
這一次，她下意識往旁邊退了退，將路讓了出來。
面子裡子都沒了，冷哼了一聲，董燕憤憤離去。
顏念念將病房的門推開，緩緩走了進去。
“出去！”卓聿琛後背衝著門口的方向躺著，聽到動靜，他眼睛都沒睜開，只是低啞不悅的嗓音直接傳來。
不是已經交代過了，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打擾。
誰還這麼不開眼。
“你真的讓我離開？”顏念念挑了挑眉。
卓聿琛身子倏地僵住了。
瞳孔震盪。
這個聲音……是顏念念！
他猛地坐起來，轉頭，高興地看向顏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