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昏黃但刺眼的光亮照射了過來,大哥抬手擋住,手腕上的手銬拖動著鐵鏈,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
“姓名。”
“高海。”
“性別。”
“男……”
“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知道……”
一名警員詢問,另一名警員伏案記錄,一切都還順利。
審訊室外。
趙局長,梁紹科注視著坐在審訊桌,老老實實交代罪行的盜墓組織團伙首腦,高海的供詞。
“趙局長,這次可多虧了有你們啊,要不然還真抓不住這幫盜墓賊!”梁紹科暗自鬆了口氣,連續幾個月的陰鬱一掃而空。
趙局長爽朗一笑:“梁教授,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這時,隨著審問的進一步進行,問題也很快來到了關鍵所在。
警員皺著眉頭:“你們到黑山上幹什麼?”
“準備……準備盜墓。”高海也不抗拒,坦白道。
“誰的墓?還有,你們是怎麼知道,黑山上有墓的?”警員好奇,又問。
梁紹科卻是一愣,將所有思緒都收斂了起來,注意力完全集中,聚精會神的聽著。
這夥盜墓賊出現在黑山上,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盜墓,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可銀城黑山上,竟然有墓?
這種地步,真的可能會有墓嗎?
“我們得到,得到準確訊息,姚……姚廣孝的墓,就在黑山裡面。”高海緊低著頭,逐字逐句,毫無保留的說著。
記錄的警員一頓,錯愕的抬起頭來,看著高海,詫異的繼續記錄。
“姚廣孝的墓!”梁紹科眼睛一瞪,神色頓變,滿臉的不可思議。
姚廣孝,明成祖時期的黑衣宰相,朱棣麾下第一謀士,更是幫助朱棣奪得天下的最大功臣。
這樣一個人的墓,竟然就在黑山上?
這不可能吧。
朱棣稱帝之後定都北平,也就是現在的京城,姚廣孝就算要下葬,應該也是要在周邊下葬,哪裡有跑出數百里地,來到這銀城黑山上下葬的。
這不科學。
“趙局長,我能進去問問嗎?”梁紹科扭頭道。
趙局長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梁教授,裡面有執法記錄儀,所以你問問題的時候,最好是謹慎一些,以防留下什麼把柄,對您,對我們都不好。”
“放心吧,趙局長,我有分寸。”
說著話,梁紹科已是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並示意兩名警員先出去。
兩名警員也自然知道,這位老教授跟他們副局長關係甚好,也沒說什麼,很自覺的起身離開。
順勢坐下,並注視著這個滿臉橫肉,看著極其可恨,甚至都讓他咬牙切齒的盜墓賊。
梁紹科還是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火氣:“你剛剛說,你們去到黑山上,是為了盜姚廣孝的墓?”
高海抬起頭來,眯著眼睛,打量著這位老教授。
只是一眼,他便認出了梁紹科應該是考古方面的人,原因很簡單,因為考古隊的人,身上有種氣質跟他們盜墓賊很像,畢竟都是下斗的,只不過一個是偷,一個是正規開發,一個是為謀一己私慾,一個是國家認可,為國家做貢獻的。
“如果,如果我全說了,算自首嗎?”高海吞嚥著口水。
梁紹科一皺眉:“你是認為你只要什麼都不說,就抓不住你們的把柄了?還是覺得,只要你不坦白,就不能坐牢了?”
高海的頭猶如小雞啄米:“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不等梁紹科開始問,他便直接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就在前段時間,瘋子……額,就是那個看著挺年輕,沒什麼特點的人,他在網上跟ai聊天……”
“說重點!”梁紹科有些不耐煩道。
“行。”高海頷首:“就是我們發現,這黑山上可能真是姚廣孝的墓,因為我們在附近找到了一個木魚,那個木魚看樣子應該是明代的產物。”
“怎麼判斷的?”梁紹科問。
高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瞞您說,我眼力勁絕對好使,就沒有看走眼的東西。”
“……”梁紹科眯著眼睛:“然後呢。”
高海手一攤:“然後?然後就是我們剛準備盜墓,警察就出現了,再然後就是你問我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