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對嗎?你總是把自己封閉在實驗室裡,把自己封閉在資料的海洋裡,你有沒有真正瞭解過這個世界,瞭解過人心?”
葉琳沉默了,她無法反駁何宇的話。她確實很少與人交往,更習慣於與資料和儀器打交道,她以為只要掌握了足夠多的知識,就能掌控一切,卻忽略了人心的複雜和多變。
“我……”葉琳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第一次對自己的堅持產生了懷疑,第一次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
“算了,就這樣吧,我累了。”葉琳無力地擺擺手,轉身離開了會議室,留下何宇獨自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但他也是一時衝動,才會說出心裡話。他只是希望葉琳能夠明白,科技並不是萬能的,人心才是最難掌控的。
空蕩蕩的會議室裡,只剩下何宇一個人,他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腦海中迴響著葉琳的話,心中一片混亂。他知道,他們之間出現了裂痕,而這道裂痕,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彌合的。
葉琳的腳步頓了頓,何宇的話如同尖銳的石子,在她平靜的心湖中激起千層浪。她緊緊咬著下唇,努力剋制著不讓眼中的淚水滑落。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向理解她的何宇,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難道在她眼裡,自己只是一個沉浸在資料世界裡的機器嗎?難道他真的不理解她的努力,不理解她想要保護他的心情嗎?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快步走出了會議室,留下何宇一人站在原地。關門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如同重錘般敲擊著何宇的心臟。他看著葉琳離去的背影,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卻又無力地垂下手臂。他從未見過葉琳如此失落的模樣,也從未想過自己的一時衝動會給她帶來如此大的傷害。
夜幕降臨,研究所的燈光逐漸熄滅,只有葉琳的實驗室依然燈火通明。她坐在電腦前,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著那些資料,試圖從中找到一絲被遺漏的線索。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那些冰冷的數字都無法給她想要的答案。
她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澀的雙眼。腦海中不斷回放著白天與何宇爭吵的畫面,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刃,在她心頭割出一道道傷痕。她知道,何宇並不是有意要傷害她,但他所說的話卻真實地反映了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
她是太依賴科技了,以至於忽略了人心的複雜。她以為只要掌握了足夠多的知識,就能掌控一切,卻忘記了感情是最無法用邏輯和資料來解釋的東西。
另一邊,何宇也沒有回家。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基地外的荒野上,任憑冷風吹打著他的臉龐。他仰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心中充滿了迷茫和苦澀。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害怕失去葉琳,害怕失去他們共同奮鬥的目標。
兩人就這樣,一個在冰冷的實驗室裡,一個在空曠的荒野中,各自舔舐著心中的傷口。他們都在思考著這段關係的未來,卻沒有人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格外漫長。葉琳一夜未眠,雙眼佈滿血絲,臉色蒼白得如同實驗室的白熾燈。電腦螢幕的光線映照在她臉上,更顯得疲憊不堪。滿桌的資料和凌亂的資料線,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她徹夜未眠的焦慮。
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監控錄影,試圖從鄭叛徒逃離前的舉動中找到蛛絲馬跡。他的眼神,他的動作,甚至是呼吸的頻率,都被她放大、分析,希望能從中找到一絲破綻。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都像是在迷宮中打轉,找不到任何出口。
“難道真的毫無破綻嗎?”葉琳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心中充滿了無力感。她不是輕易服輸的人,但這一次,她卻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困獸,被囚禁在一個無形的牢籠裡。
何宇的話不斷在她耳邊迴響,如同針扎般刺痛著她的心。她知道何宇說得沒錯,自己太過於依賴資料和邏輯,卻忽略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和情感。
“葉琳,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道,語氣堅定而決絕。“你需要改變,你需要相信何宇,更要相信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開始重新審視那些看似毫無關聯的資料,試圖從另一個角度去解讀它們。她相信,只要換個思路,就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葉琳的思緒也漸漸清晰起來。她開始嘗試將鄭叛徒的個人資訊、行為習慣以及他接觸過的所有資料進行交叉比對,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