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詩語抿著嘴唇,輕聲回應道:“娘,您別太擔心了,女兒心裡有數,葉公子他…… 他是女兒真心喜歡的人,女兒不在乎那些名分。”
母親一聽這話,又氣又急,恨鐵不成鋼地提高了聲調:“你不在乎,娘在乎啊!咱君家在這城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怎能讓自家女兒去給人做妾,遭人指指點點?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明白孃的苦心呢,娘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呀,你可不能由著性子胡來啊。”
就在這僵持的當口,君博仁拖著因中毒後還沒完全調理過來的身體,顯得十分虛脫的身體,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了過來。
他額頭上還滲著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卻強撐著精神。
君博仁先是對著母親微微欠身行了禮,而後看著母親說道:“娘,我知道您是心疼姐姐,捨不得她受委屈,可您也瞧見詩語這決心了,她對葉子成那是一片痴心吶。”
母親皺著眉頭,眼中滿是憂慮:“痴心又如何?這門親事傳出去,咱君家的臉面往哪兒擱呀?”
君博仁又轉身面向一旁同樣眉頭緊鎖的父親,聲音雖虛弱卻透著誠懇:“父親,姐姐是咱們的最疼的人呀,咱們做弟弟、做父母的,不就是盼著她能過得幸福嗎?
雖說葉家這情況讓這門親事看著不太妥當,可感情的事兒哪能全由著那些世俗規矩來呀。
我這次中了毒,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才越發覺得人生在世,能和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才是最難得的呀。
咱們要是因為怕丟了家族的面子,就硬要拆散他們,那詩語這一輩子怕是都沒了喜樂,您忍心看著姐姐這樣痛苦一輩子嗎?”
君相面色凝重,有些生氣地說道:“哼,你說得倒輕巧,這要是答應了,外人會怎麼笑話咱們君家,這家族的聲譽可是多少代人積攢下來的,豈能因她這一時的任性就不顧了?”
君博仁輕咳了幾聲,緩了緩,接著說道:“父親,詩語向來聰慧伶俐,她既有這份勇氣選擇,那定是有自己的思量。
相信她日後在葉府定能憑自己的本事站穩腳跟,讓葉家上下乃至外人都不敢小瞧了她,也不會讓咱君家失了顏面的。
咱們現在成全了她,那是父母愛大於天,給了她追求幸福的機會。”
君詩語看著弟弟這般為自己費力地說話,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撲通” 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朝著父親和母親泣聲道:“父親,母親,女兒知道自己的決定讓你們失望了,讓家族蒙羞了。
可女兒真的沒法放下葉公子啊,女兒這一輩子的幸福就全系在這一回的抉擇上了呀。
女兒向你們保證,就算往後會遇到再多艱難,女兒也定會想盡辦法讓家族榮耀不減,還請父親母親可憐可憐女兒,成全女兒這一回吧。”
君相看著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卻又無比堅定的女兒,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糾結、無奈、心疼一股腦兒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