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成正沉醉在與白靈手牽著手的甜蜜氛圍之中,那每一步彷彿都踏在幸福的雲端,周遭的一切都好似被一層溫柔的光暈所籠罩,美好得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然而,毫無預兆地,眼前這如詩如畫的一切像是突然被一隻無形且充滿破壞力的大手,無情地攪碎,原本清晰的畫面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黑暗洶湧而來,將他整個人都無情地吞噬了進去。
葉子成只覺得腦袋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般,劇痛難忍,那痛感彷彿是要把他的頭顱生生劈開,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神經。
與此同時,一種莫名的拉扯感從意識深處傳來,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使勁拽著他,要把他從那個熟悉又眷戀的世界裡硬生生地拖走。
還沒等他從這突如其來的混亂與劇痛中回過神來,一陣嘈雜到近乎刺耳的聲音便如潮水般瘋狂地湧入他的耳中。
汽車那尖銳的鳴笛聲此起彼伏,像是在急切地催促著什麼;
人群的喧鬧聲更是交織在一起,有歡聲笑語,有大聲呼喊,各種聲音混雜著,亂哄哄地衝擊著他的耳膜;
還有那些從未聽過卻又顯得格外突兀的現代機械發出的聲響,或低沉轟鳴,或尖銳刺耳,共同奏響了一曲讓他無比陌生且慌亂的 “樂章”。
在這令人心煩意亂的嘈雜聲中,他猛地睜開雙眼。
剎那間,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毫無保留地灑在他的臉上,那光芒如同無數根細小的針,直直地扎進他的眼眸,讓他下意識地抬手遮擋,試圖避開這過於強烈的光線。
好不容易適應了這明亮的光線後,他緩緩放下手臂,開始環顧四周。
入目的景象讓他徹底陷入了茫然與無措之中。
潔白無瑕的天花板平整地展現在頭頂上方。
簡約卻又透著一股冰冷氣息的傢俱擺放得井然有序,還有那些散發著冷光的各種電器,有的閃爍著小小的指示燈,有的螢幕上還映照著一些奇怪的畫面。
這一切都和他記憶中的世界相差甚遠,哪裡還有那充滿古韻的白月樓,哪裡還有那個讓他滿心牽掛、眉眼含情的白靈的影子啊。
他就那樣呆呆地坐在床邊,身體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半晌都沒能挪動分毫。
身上蓋著的輕薄被子順著他的動作滑落到一旁,那被子的觸感和他記憶中帶著溫度、有著柔軟質感的床鋪截然不同。
此刻只讓他覺得冰冷又生硬,彷彿是在無情地提醒著他此刻身處的這個陌生現實。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一般,緩緩抬起手,有些機械地摸了摸床榻,那指尖觸碰到的感覺愈發讓他的心沉入谷底。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試圖抓住那殘留的一絲夢境中的感覺,那感覺裡有白靈的溫柔淺笑,有他們之間深情對視時的心動。
有相擁時那令人安心的溫度,可無論他怎麼用力,那虛幻的美好卻如同細沙,從他的指縫間一點點溜走,最後只留下滿心的悵惘與失落,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要給自己積攢一些勇氣,然後緩緩起身,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到窗前。
望著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那一輛輛疾馳而過的汽車像是不知疲倦的鋼鐵怪獸,行人則行色匆匆。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或焦急或淡漠的神情,他們或是拿著手機在說著什麼,或是目不斜視地趕路,那熱鬧非凡卻又透著一種疏離冷漠的場景。
此刻在葉子成眼中卻顯得無比孤獨,讓他感覺自己彷彿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過客,與這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那夢會如此真實。
真實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白靈髮絲的柔順,能聽到她在自己耳邊那飽含愛意的呢喃,能體驗到他們之間每一個擁抱、每一次親吻時的熾熱與深情。
就好像他真的在那個世界裡生活了許久,經歷了那麼多的喜怒哀樂,那些場景、那些情感都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成為了他生命中無法割捨的一部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葉子成努力地逼迫自己去適應這個現代生活。
每天清晨,他在鬧鐘那刺耳的鈴聲中掙扎著醒來,然後機械地洗漱、穿衣,出門匯入那如洪流般的上班人群之中。
在工作時,他努力地去理解那些複雜的現代科技知識和業務內容,和同事們交流著一些他曾經聞所未聞的話題,試圖融入他們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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