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想,咱們空口無憑,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憑你這一張嘴去跟將軍告狀,將軍會信你嗎?他能不信自己的親兒子,反倒信你一個小小的家丁?
再說了,萬一寧佳真的是被逼迫的,你這樣不管不顧地衝過去,豈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要了她的命啊?
我們這些通房丫鬟,打從生下來就命苦,在這深宅大院裡,有誰正眼瞧過咱們?好不容易盼到三爺這樣的菩薩心腸,我和寧佳才算是看到了一絲曙光,日子漸漸有了盼頭。
可如今寧佳遭了這檔子事兒,咱們得想個周全的法子才是。”
陳強被秦香這麼一拉一勸,好似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但仍氣得呼呼直喘粗氣,一屁股坐在床邊,雙手抱頭,甕聲甕氣地說:“那香兒說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吧?三爺可是我的大恩人。”
秦香看他這樣,伸手擰了一下他的耳朵,笑罵了句:“你個憨子,”輕輕嘆了口氣,在陳強身邊緩緩坐下,眼神裡透著一絲無奈與憂慮:“我琢磨著,能不能先跟三爺通個氣兒,把這事兒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你也知道三爺的為人,他心地善良,處事公正,斷不會輕易冤枉了寧佳,肯定會仔仔細細地查個水落石出。只是眼下三爺遠在學院,這訊息要怎麼才能傳達到他那兒呢?這才是讓人頭疼的難題。”
陳強抬起頭,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苦苦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要不,我們寫封信給三爺?可也不能保證這信能不能順順當當到三爺手裡。
萬一半道上被哪個心懷叵測的人截了去,那可就全完了。”
秦香聽了,輕輕搖了搖頭,否定道:“寫信不妥,風險太大。這府里人多眼雜,保不齊就出了岔子。
要不強哥你去趟學院,我們找不到可信之人,你不是剛好有的婆姨七十大壽,本就跟老太太告了假,就不回去了直接去學院,怎麼樣強哥?這樣不會讓人懷疑。”
此時,房間裡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兩人相對無言,陳強好似做了重大決定,看著秦香說道:“聽香兒的,你在府裡也要多加小心,莫要捲入不必要的麻煩,等我從學院回來。”
賈沛眉飛色舞的走在去學堂的小道上,那模樣趾高氣昂,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任誰見了都想衝上去揍他一頓。
他嘴裡吹著嘹亮的口哨,那聲音在寂靜的小道上格外刺耳,好似是在得意著什麼。
小道兩旁的樹木鬱鬱蔥蔥,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還有點悶熱,卻絲毫影響不了賈沛那自我陶醉的狀態。
“你們瞧瞧,那不是林夫子誇過的賈沛那小子嗎?瞧他那副德行,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 君博仁站在不遠處,眼中滿是厭惡,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身旁的跟班們見狀,立馬附和起來。
“仁哥,這小子看著就來氣,要不要咱們去教訓他一下?” 一個跟班諂媚地說道。
“哼,就他?也配在本少爺面前晃悠。” 君博仁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去,打聽一下那傢伙什麼來頭,竟敢在本少爺跟前這般張狂。”
跟班得令後,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滿臉不屑地說:“仁哥,那就是住在丁字房的布衣賈沛,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傢伙,不過聽說學業成績還湊合。”
“哼,一個臭蟲還敢在這兒裝蒜。”
君博仁眉頭一挑,眼中滿是不屑,“你,帶兩個人去,把他給我拖到角落裡狠狠揍一頓,本少爺就是看他不順眼。
記住,動作隱蔽些,別給我惹麻煩。”
“是,仁哥!您就瞧好吧。” 跟班滿臉猙獰地帶著兩個人朝賈沛走去。
賈沛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那跟班在一處沒人的地方,蒙上面巾快速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賈沛的肩膀,用力一扭,把他拽了過來。
“哎喲,你誰啊?竟敢在學院內行兇!” 賈沛怒目圓睜,大聲吼道。
“哼,臭小子,你馬上就知道爺爺我是誰了。給我帶走!” 跟班囂張地說道,旁邊兩個跟班一擁而上,架起賈沛就往小道旁邊的樹林裡拖。
“放開我!你們不知道學院的規矩嗎?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有你們好看!” 賈沛拼命掙扎著,嘴裡不停地叫罵著。
一進樹林,跟班們就把賈沛狠狠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