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比拼硬實力,來一場對決也一樣。
大家也沒帶怕的。懦弱男或者禿頭老者或許很好打發,壯碩男子可不好對付。
本來望水村村民就崇尚競爭與武力,大家有時候也透過這種形式解決問題。
再說選擇條件還不是由阿依夏木決定,就算買買提江能贏一場又如何。
於是大家覺得,好像這樣也不是不行。
好像聽聽這個外人的,也不是不可以。
阿依夏木和阿依古麗兩人則心態不一。
阿依夏木在盤算,她不太喜歡買買提江,這孩子性格不強也就算了,眼裡根本沒有丈母孃——甚至可以說他眼裡除了阿依古麗之外沒有其他人。
阿依夏木其實並不太想給買買提江機會。畢竟拒絕過一次,她覺得再拒絕第二次也沒有太大壓力。
阿依古麗則滿眼都是擔心。如果沒有剛才那場鬧劇,她也不敢說完全瞭解了母親的心思。但經過了今天的臨時通知,被威逼,阿依古麗大概明白母親的想法。
她害怕買買提江不敵,也害怕給林忘帶來太多的麻煩。讓兩人直面母親的慾壑難填。
果然,思考片刻,特別是在與兄長商議之後,阿依夏木心中有了決斷。
以阿依夏木的性子,她是絕不會准許阿依古麗與買買提江再續前緣的。但哥哥勸她畢竟這兩人是舊日情侶,假如能達成一樣的要求,選誰都一樣。
反正誰的家室不是家室?
“哈,公平競爭!”阿依夏木張開雙手,故作高深地說,“本來,雖然買買提江你和阿依古麗是舊識,不過招親你沒有提交申請,也已經過了截止時間。按道理是沒資格再進入角逐的。”
根本就沒有通知!買買提江低下頭,暗自咒罵此人虛偽。不過她畢竟是阿依古麗的母親,而且又是大庭廣眾之下,買買提江只能將自己的心思暗藏。
“但這一次再給你一次機會。看在你這麼痴情的份上。”
林忘代表買買提江欠欠身,感謝道,“非常感謝!”
“請進來吧!”
直到此時,阿依古麗才將林忘等四人引導進入客廳裡。
踏入艾則孜的客廳,老舊的木地板在腳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彷彿在低訴著歲月的故事。
買買提江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但他敢說,這一次的感覺最為獨特。
客廳裡,那盞昏黃的吊燈灑下柔和的光,卻在林忘四人進來的瞬間,似是變得有些刺眼。
母親原本鬆弛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拘謹,嘴角那習慣性的微笑裡摻進了些許不自然,眼神裡隱隱有了些對家中狀況是否得體的擔憂——畢竟這關乎自己後續的事業——可不能讓人看低了。
對於買買提江,阿依夏木毫無壓力,加上一個林忘,那便完全不同。
她站在那有些褪色的碎花窗簾旁,雙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衣角,心裡開始思索如何開口措辭。
坐在木沙發和棉墊上閒聊的親戚們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聲音戛然而止。
坐在那有些磨損的木沙發上和棉墊上的族人們,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林忘,表情各異。
有的帶著好奇與探究,不僅來自對來客衣著的審視,更來自對其身份的探究;有的則努力擠出熱情的笑容試圖掩蓋內心的奇怪。
艾則孜家客廳角落裡擺放著幾盆吊蘭,細長的葉片在微弱的氣流中輕輕晃動。
一旁打鬧中的孩子也停止了嬉鬧。
他們睜大眼睛,躲在吊蘭的陰影之後,好奇又略帶敬畏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來客。
而買買提江,在跨進客廳的那一刻,也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
周圍那斑駁的牆皮,彷彿都在無聲地審視著他。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到艾則孜家中,但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讓他感覺到壓力。
愛愈深則關切愈深。
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變得更緩更輕,像是生怕驚擾了這一時的微妙平衡,每一步落下都彷彿帶著千鈞之重。
特別是觀察到室內三個風格迥異的對手。
壯碩年輕男子猶如一頭莽撞的公牛,魁梧的身材和緊實的肌肉彰顯著強大的力量,眼神中寫滿了對阿依古麗直白的渴望與慾望。
懦弱男子表面平靜無波,暗自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禿頭男姿態略顯侷促,身體微微佝僂著,缺乏自信的氣場讓他在這場競爭中顯得格格不入,恰似一隻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