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左凡攀談了幾句的陽甲,不走正門,直接一個躍身,激起滿地落雪,翻身上了二樓的平臺。所幸今日下大雪,路上倒是沒什麼人,不然誰看了這一幕不罵一句“有病”。
姜玥瑤看著平臺上突然出現的人,倒不意外,只是有些無奈地說道:“陽甲,下次白天記得要走正門。”
陽甲跪下來道:“是,殿下。”
姜玥瑤問道:“派你去查穆文業一事如何了?”
那日從酒樓回來後,怕毒發的時候耽誤事,回來後,姜玥瑤便立馬吩咐陽甲去調差此事。
陽甲道:“宋寒雲進京那一日確實是有兩輛馬車入了城,其中一輛去了宋府,而另一輛在入城後就不知去了哪裡,目前還在查。”
姜玥瑤聞言,沉思片刻,又問:“可有人見到那輛失蹤馬車裡的人?”
陽甲搖頭,“並未,據守城官兵說另一輛馬車當時捂得是嚴嚴實實。那天風大,也硬是沒吹起車簾一點。再加上那些官兵見是司卿監的車馬,也不敢細查什麼。不過,其中有一個人說後一輛馬車經過他面前的時候,他聞道了一股很濃的藥味。”
“藥味?”姜玥瑤皺眉,道:“如此看來,宋寒雲帶回來的這個人,果真有問題。原先本宮就懷疑,以宋寒雲的性子,要是真見不得駙馬另有他人,早就該把真的‘穆文業’推出去了,再舉報國公府欺君。更簡單一點,直接殺了偽裝成意外。但他偏沒那麼做,一直沒動靜。”
思洛道:“會不會是宋監主想利用這個所謂真的駙馬,來威脅殿下?”
“本宮覺得不像。”姜玥瑤沉聲道:“宋寒雲如今藏著人,恐怕想拿這個‘駙馬’做些別的文章可能性更大。”
於是,她吩咐道:“陽甲,你帶著人全力搜尋那輛失蹤的馬車去了何處,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要放過。”
陽甲道:“是。”
姜玥瑤又道:“思洛,回去後,重新調換府內侍衛巡邏的輪崗時辰,多派點人保護寧柳安全。宋寒雲若是不想拿出他手裡那個所謂的真駙馬,又想讓本宮和離,那就只能證明寧柳是假的了。
*
戶部尚書一職,世家的人勢在必得,司卿監也想安排自己的人上去。
左凡在找到軍餉一事中貢獻不小,再加上前段時間他代處理戶部事務時,能帶著手下人把戶部治理得井井有條,大家也都注意到這個之前無名的小官吏。
不過他幹事再老練,他就是個科考上來的普通官員,沒權沒勢,世家的人自然不願意推他上去。
至於司卿監,倒是看中了左凡能力強,又念及他的出身,自然沒有像世家那樣排斥左凡任職一事,甚至隱隱表達了支援之意。
王宴先派了人和左凡接觸,雖然得到的都是些模稜兩可的答案,但左凡也明確表示不會站到任何一方。
結果不過幾日,令所有人愕然的事發生了——
左凡竟是鍾家現任家主鍾開覺流落在外的親生骨肉!
世家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左凡有這一層的背景後,自然就沒必要攔著左凡的升遷仕途。
畢竟,說到底大家既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世家的人是滿意了,但司卿監卻處在了被動地位。
本來世家就對李峰雲一事耿耿於懷,自是不會放過這個讓司卿監吃癟的機會。
爭執之後,戶部尚書一職還是落到了左凡頭上。
聖旨一下,鍾府迎回公子,雙喜臨門,大擺酒筵,宴請各方。
左凡正同客人們聊著天,不經意瞥到了門口的楊念文,見他放下禮物後就要離去,就趕緊跑過去攔住了他。
“楊大人。”
楊念文聽到身後有人喊他,便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楊大人,怎麼這麼著急走?宴席還未開呢?”左凡笑著問道。
“左尚書,”楊念文作了個揖,道:“還有公務未處理完,我就不多留了。”
左凡一副哥倆好似地搭上了楊念文的肩膀:“楊大人,我能擔任此職,也多虧了你的福。”
“左尚書慎言!”楊念文嚴肅地說道,覺得有些不自覺,掙開,站到一邊去。
看楊念文似是要生氣,左凡連忙道:“好好,是我失言,楊大人就當給我一個面子。”然後又特意降低了音量說:“鍾家這次可是下了血本,這宴席不吃白不吃啊。”
但楊念文還是道:“多謝尚書好意,禮已到,我就先走了。”
左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