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穿他,面上帶著笑意,語氣溫柔,“那臣妾就陪皇上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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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絮洋洋灑灑地飄著,粘到了攜手而走帝后的肩頭,飄到破舊屋子的青瓦上,落到了新娘的手心,融化成水。
思洛看著把手伸出去,接雪玩的姜玥瑤,輕聲嘆氣,走過去把窗戶關上。
“殿下,外面風雪大,您開著窗,會著涼的。”
姜玥瑤努了努嘴,不情不願地說道:“知道了,思洛。”然後託著腮,望著門外,百般無聊。
“駙馬到底什麼時候來啊。”
正念叨著,門外突然出來一陣嘈雜聲。
“……”
“恭喜駙馬,抱得美人歸啊。”
“祝駙馬和公主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承蒙諸位吉言了。”
“......”
姜玥瑤聽著外面的聲音,趕緊調整好坐姿,端端正正地坐好。
駙馬大概是喝了很多酒,隨著風一同進來的還有很濃的酒味。駙馬被小廝攙扶著,搖搖晃晃走到姜玥瑤面前坐下。
小廝手一鬆,駙馬沒了支撐,就直接趴倒在桌子上。
姜玥瑤皺眉,摸了摸駙馬的額頭,嘀咕道:“怎麼喝了這麼多酒。”然後又吩咐道,“思洛,你去煮些醒酒湯來。”
思洛得了吩咐,便同小廝一道出去,把空間留給二人。
等門關上,姜玥瑤拿起茶壺,往杯子裡倒了一杯水,“這是喝了多少?先喝口水吧。”
原本一動不動的駙馬聽到這話,突然抬起頭,然後對著姜玥瑤跪了下去,低垂著的眼眸裡沒有半分醉意,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公主金安。”
姜玥瑤“嗯”了一聲,然後示意人起來,又把水杯推過去。
“把醒酒藥吃了,去把窗戶開啟,你這渾身的酒味,我聞得有些暈。”
駙馬聽到姜玥瑤這麼說,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醒酒藥,就著水嚥了下去,然後開啟窗戶,在窗子邊上站著。
等屋子和自己身上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又趕緊把窗戶關上。
姜玥瑤看著駙馬的這一系列舉動,有些無奈地說道:“寧柳,思洛到底是跟你們說了什麼。本宮又不是瓷娃娃,不至於風一吹就病倒了。”
駙馬,不,應該說是寧柳,面對姜玥瑤的控訴,罕見地沒順著姜玥瑤的話講,“公主的身體是最重要的。”
這句話,寧柳用了自己原來的聲音。
聲音不似同旁人說話時的那種翩翩公子音,而是偏中性,仔細聽起來倒是有點像女子的聲音。
姜玥瑤喊寧柳過來,然後盯著她那張臉看了許久,又上手戳了戳了喉嚨上的凸起,感受到指尖傳來的質感,不禁感嘆道:“果然無論看幾次,還是會被寧柳你出神入化的易容術震撼到。”
寧柳聽著姜玥瑤的誇獎,臉上卻依舊沒什麼神情,“能得公主認可,是奴婢的榮幸。”
寧柳本就是個女子,是姜玥瑤安排來成親的假駙馬。
至於真正的駙馬早已失蹤月餘。
姜玥瑤走到梳妝檯前坐下,寧柳上前幫她解開那些繁重的髮飾。
頂著頭冠太久,姜玥瑤感覺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了,忍不住晃動了一下脖子。
寧柳見狀,寬慰道:“等會我替公主捏捏肩。”
姜玥瑤笑著說道:“還是寧柳你最好了。”
看著頭上的髮簪一點點地變少,姜玥瑤突然有些恍惚——
她的婚禮就這麼結束了。
兒時記憶閃過。
當時的姜玥瑤可期待成親了,因為她覺得那一天的新娘是最美的姑娘,母妃還答應會送她一隻最美的髮簪。
姜玥瑤拂過桌上那些精美的髮簪,突然開口問:“寧柳,你就不好奇,安國公為什麼會答應你假裝駙馬來同本公主成親?”
寧柳道:“自然是公主算無遺策。”
姜玥瑤收回手,說道:“穆文業失蹤,倒也算是誤打誤撞合了我的意。”
穆文業不喜歡讀書,仗著他老爹的身份,三天兩頭翹課。後來被安國公發現了,狠狠地打了一頓,才安分了一段日子。但終究本性難移,最後想出了個找人代課的法子。
寧柳就被送到了穆文業面前,憑著高超的易容之術,不多日就成了貼身侍女以及上課的替身。穆文業這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玩了。
但一個多月前,寧柳給姜玥瑤來信,說是穆文業已有半個月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