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無忌這個孩子滿臉淚痕地伏在俞岱巖的病床前,聲淚俱下地傾訴著。
而此時的俞岱巖,原本那顆被仇恨填滿的心,隨著無忌的哭訴逐漸變得平靜和冷靜起來。
是啊,這麼多年來一直活在對仇人的痛恨之中,可又能如何呢?如今知曉了真相,更何況那人還是自己師弟的妻子,難道真要讓自己的小侄子從此失去母親不成?
想到這裡,俞岱巖長長地嘆息一聲:“罷了,罷了,恨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放下了……”
就在這時,張翠山輕輕地撫摸著張無忌的腦袋,目光轉向俞岱巖,俞岱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搶先一步開口道:“三哥,小弟最近有幸得到了一瓶極為珍貴的七陽丸。據說此藥不僅能夠治癒您身上的傷勢,而且還可以助您增長內力。只不過,服用這藥需要先承受一些苦痛——得打斷您的筋骨,讓它們重新生長癒合方可奏效。”
“你說真的?”俞岱巖滿臉驚愕,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之人,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只見張翠山一臉鄭重地點點頭,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瓷瓶,輕輕擰開瓶蓋後,一股濃郁的藥香頓時瀰漫開來。
張翠山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色澤圓潤、散發著淡淡光芒的藥丸,正是那珍貴無比的七陽丸。
他輕輕地將藥丸放在床邊,目光關切而又堅定地看向俞岱巖。
俞岱巖深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不安與疑慮都隨著這口氣一同吐出。
然後,他慢慢地挪動身體,在床上調整姿勢,最終安靜地平躺下來。
“來吧,你親自動手,現在就開始!”俞岱巖咬了咬牙,語氣堅決地說道。
張翠山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三哥,要不還是讓師父……”顯然,他擔心自己經驗不足,萬一下手重了,再傷了三哥
然而,俞岱巖卻微微一笑,打斷了他的話:“五弟,來吧,再疼還能有三哥心裡疼嗎?整整十年了啊,三哥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痛苦的折磨,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一天,三哥一刻也不想再多等了!”
說到這裡,他的眼眶微微泛紅,但眼神中的堅毅卻沒有絲毫動搖。
張翠山看著三哥這般模樣,心中一陣感動,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好!三哥放心,小弟一定會全力以赴!”
說完,他定了定神,走到床邊,先是伸出雙手,在俞岱巖的身上仔仔細細地探查起來。
他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疏忽,一點點地尋找著那些已經壞死的經脈和骨頭。
終於,張翠山深吸一口氣,運起體內雄渾的內力,集中於雙掌之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朝著俞岱巖身上的壞死之處拍去。
只聽“咔嚓”幾聲聲輕響,原本早已壞死僵化的經脈和骨頭被重新擊斷。
緊接著,張翠山迅速拿起那顆七陽丸,放入俞岱巖口中,並輕輕抬起他的頭,助其嚥下丹藥。
一旁的殷素素見狀,連忙走上前來,她伸出纖纖玉手,抵在俞岱巖的後背之上,調動自身深厚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到俞岱巖體內,幫助他化開剛剛服下的藥力,同時溫養那些受損的經脈。
“五弟,五妹,謝謝你們!”俞岱巖雖然嘴上沒問,但心裡卻跟明鏡似的,他深知這丹藥得來不易,其價值更是無比珍貴。
想當年,就連他們的師父張三丰親自前往少林,都未能求得此等神藥。
此時的張翠山早已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他緊緊地握住俞岱巖的雙手,動情地說道:“三哥,咱們可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啊!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能讓你早日康復,就算赴湯蹈火,小弟也在所不辭!”
一旁的張無忌也趕忙開口道:“三師伯,楊大哥還告訴我們,打傷您的乃是西域金剛門的歹人。
如今那領頭之人就在汝陽王府效命,化名為阿三。當年他們之所以會偷襲您,無非就是想要挑起武林中的紛爭,從而引發我們武當派與天鷹教之間的一場惡戰。
如此一來,朝廷便能坐收漁翁之利了。”這些訊息皆是在返程途中,楊宇一五一十地告知張無忌的。
聽完這番話,俞岱巖氣得渾身發抖,他緊咬著牙關,怒目圓睜,恨恨地說道:“好一個汝陽王府的阿三!這筆賬,我俞岱巖記下了!待我身體復原之後,必定要找他們好好算算,討回一個公道!”
見俞岱巖如此憤怒,張翠山連忙附和道:“三哥,我願與你一同前去!”
“沒錯,三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