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瞬間,冰冷至極的語氣交雜著怒火中燒情緒的話語朝衝谷撲面襲來傳入耳中,大腦一時間沒能理解林澤的話,直接把他整懵了:
“喂,你突然搞什麼?”衝谷一臉的難以置信,看著突然激動的林澤,他甚至有了一絲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林澤的錯愕感。
“就是你這份高高在上的態度啊…果然我不該對你這種人改觀的…啊…對了,說到底我們也才認識幾天而已,別自以為很瞭解我啊!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的痛…我的痛苦…我經歷的事,你怎麼可能理解!”林澤歇斯底里的吼著,小狗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主人,它身軀顫抖地蹲在他腳旁,耷拉著耳朵,一個勁地用爪子擾著他的褲腿,顯得非常驚恐。
“……”完全沒法理解林澤這是突然怎麼了,衝谷嘴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然而林澤的那番話卻是更快地說了出來——那番真正觸及底線的話:
“呵呵,反正你肯定不會懂的吧?衝谷徹…老實說我真的很嫉妒你啊,一出生就在站在頂端,沒有經歷過磨難,也嘗過什麼苦,你只需要一直在溫馨美滿的家庭中幸福的過日子就好了,有愛你的父母一直陪在你身旁照顧你。你餓肚子時有人為你做飯,難過的時候有人安慰你,受人欺負時可以有人替你出頭打抱不平…呃…為什麼你可以這麼幸福啊…為什麼只有我非得……噗啊!”
話語戛然而止,因為被強制打斷了——林澤只覺得臉頰上突然傳來一陣火辣的刺痛,兩眼一黑,然後反應過來時,他就已經躺在地上了。
“呃……”
揉著紅腫的半邊臉頰,林澤看見的,是那視野盡頭中面色陰沉的衝谷: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緩了幾秒,衝谷用冰冷的語氣緊咬著牙質問道。
父母……雖然這對於他而言並非是什麼絕對不能提起的禁忌話題,但對他們的死,衝谷抱有的感情仍然十分痛心複雜。這是事實,是即便放下了過去的執念,也依舊不會改變的事實……
林澤毫無疑問戳中了衝谷最脆弱敏感的軟肋,觸及了他的底線。
“汪汪!”見主人被打,小狗此時也俯下身子,向衝谷呲著牙,尖銳地嚎叫著。
“呵……”
林澤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直視著衝谷那冰冷的眼神,不知為何平時一直軟弱的他卻在此刻顯得異常強勢:
“要說多少遍都行……”
林澤站起來,那腫脹的臉頰引起的疼痛直接被他無視,他冷笑一聲:
“我就是羨慕嫉妒恨啊!我為什麼只能整天忍受苦難心驚膽戰地過日子啊?要是我像你一樣就好了,要是我也有元素石就好了啊!”
“閉嘴!”
衝谷再也忍受不了,他上前揪住林澤的衣領,與他面對面,一臉怒容地盯著他:
“好啊,你以為我也很願意管你這破事嗎?我現在也煩得要死啊,滾蛋!從今以後就我們就沒任何關係了,哪涼快跑哪待著去吧!滾!蠢貨!”
說完,他重重地一把推開林澤。林澤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但臉上卻掛著嗤笑的表情:
“哼,樂意至極啊,反正我和你之間也沒什麼關係。”
“……”
衝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繞過他的身旁緩緩走開。
雖然不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但衝谷不想過多思考也不想解釋,就如他說的那樣,他不是不需要別人教他做事嗎?嫌這樣煩嗎?那麼兩人從此沒有任何關係就好了。
如此就好。
這樣想著,衝谷在夕陽下緩步走著,與林澤背影的距離逐漸拉大,兩人之間已經相去甚遠了——在各種意義上。
由夕陽灑下的橙紅色的晚霞將這副場面渲染得異常落寞。
“……”
最後,衝谷轉頭,看向林澤,但他卻沒有回頭,依舊用背影對著自己。他旁邊的那隻狗蹲坐在旁邊,在發現衝谷朝這邊看過來時,它還是對自己發出凌厲的嚎叫。
真煩,衝谷想到。
……
“來,安然試試吧。”
“好、好!”
“你看要先這樣……”
餐館內,檀元正在跟安然玩一個叫“翻花繩”的遊戲。安然對於這個遊戲表示完全不理解,只是一臉茫然地配合著檀元。為此檀元在耐心地教著她。
“哈哈……”
羅納德趴在櫃檯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