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
月亮高高掛在空中,靜靜地往下緩緩宣洩著點點銀白的光芒。
在這點微弱光芒的對映下,在索托的一處邊界城牆上面,有一個人影隱約可見。
他坐在高聳的城牆邊緣上,大概稍不留神就會直接掉下去摔死吧,可他卻一臉坦然自若地坐在那,絲毫不在意一樣。
“啊哈…好慢,怎麼還不來……”
打了個哈切,男人望著夜空,懶散地喃喃道。
——如果是皇宮內的那些大臣見到他,肯定會直接驚恐萬分的瘋狂下跪磕頭吧。
因為這個男人就是在皇宮大殿內威懾眾人,帶給那些人恐懼的那名“刺客”。
他這架勢,看起來應該是在等什麼人。
“哦,來了啊。”
突然,他像感應到了什麼一樣,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然後縱身跳回了城牆內部。
“喲矢隊長,抱歉久等了呢。”
才剛站起來,他的背後就傳來了另一人的聲音。
“呵,其實也沒太久。”
他向來人看去,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與他年齡相仿卻略小一點,也穿著一身同款灰色衣服的年輕青年。
單看氣質和樣貌顯得他文質彬彬,臉上沒有微笑表情,卻依舊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和氣與親切感,要是跟孩子們一起玩,估計會很受歡迎吧。
他的腳旁還有一大堆不知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裝得嚴嚴實實的木箱、袋子等貨物。看來這些包裹裡的東西大概就是:
“這是最後一批了,所以只有我一個來送,麻煩請簽收一下吧,隊長?”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嗯,差不多了。”
男人上前蹲下檢視了看貨物,點了下頭說道。
“嗯…這樣我們的工作就結束了吧,真累人啊…還專門把我們叫出來,為了避開那些人的調查,還都是我們幾個忙得不可開交,每日每夜地往返運送東西啊。真是的,為了個孩子而已,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嗎?要是直接毀滅這個小國家都比干這些活輕鬆吧。殿下到底在想什麼呢?”
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不得了的話,青年揉著肩膀抱怨道。
“誰知道呢,殿下一直讓人琢磨不透呢。不過既然是殿下的吩咐,那就照做好了,畢竟其實我也對那個少年挺感興趣的。”
“誒?你說的那個少年真的很獨特嗎?連你也看好他?難不成有加入‘難伐’的資準嗎?”青年張大了嘴,有點不敢相信。
“可能吧,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似的。”男人一笑,“但就目前來看還需要多觀察一陣子才行,而且也不那麼簡單,他好像很敏感,之前兩次都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搞得我不好經常盯著他……”
“哇,連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想去看看啊,那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真好奇呢。”
“呵…以後你會見到的。”男人摸了摸鼻子,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為好。如果只是他一個倒沒什麼,但跟在他身旁的那個小姑娘可是棘手的很啊,要是惹出什麼動靜,那遭殃的就是我們了。畢竟殿下的脾氣……”說著,男人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樣啊…那就以後再說吧。”青年略感遺憾地說道。
“不過呢,跟蹤觀察他的那段時間裡,我倒是找到了新的樂子,那個人的話,說不定比眼下的這名少年更適合也更有資格踏入“難伐”大門。”
“嗯?是什麼人?”
“這個嘛……”男人故意賣了個關子,等青年露出好奇的表情後,才開口:
“也是他身邊的同齡人,我記得好像是叫……林澤?”
男人緩緩說道。
……
在那之後都快過去一週了。
衝谷每天會去去貧民窟尋找林澤,但次次都無功而返。他好像從貧民窟中消失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他的蹤影。
如果一次是運氣不好撞不著就算了,但衝谷幾乎天天都會把整個貧民窟找個遍,即使這樣也沒找到。
這讓衝谷心裡愈發相信那個可能的真實性——林澤是故意躲著別人,躲著自己。
可要真是這樣,那他這麼做的原因何在?明明之前一直都好好的,現在卻突然就銷聲匿跡……
他在想什麼?他想幹什麼啊?衝谷沒辦法理解。賭氣嗎?可根本沒人招惹過他啊,衝谷也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事而惹他生氣。
所以朋友矛盾不可能發生,那難道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