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後陣,正當石勒準備親自帶人上結束這場戰爭時,卻收到了一個讓他措手不及的訊息。
“你說什麼,在給老子說一遍!”
石勒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傳訊兵,怒吼道:“你可知道,假傳軍情,何罪?”
“將軍,給小的是個腦袋,也不敢當著您的面撒謊啊”
傳訊兵心中惶恐,戰戰兢兢道:“車隊被襲,各大世傢俬兵一觸即潰…”
“如今官道上十萬百姓,正在被鮮卑人無情屠戮,還請將軍快快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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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援?”石勒眉頭緊皺,抬首掃了眼戰場上焦灼的局勢,心中陰霾。
敵我雙方混戰,已經糾纏太深,現在撤退,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潰敗
但若不回援,上谷官道上,那十萬百姓恐怕會更慘…
鮮卑人擊潰世傢俬兵,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在一望無際的北地平原上,只能嗷嗷待宰。
“這群世家是幹什麼吃的?那麼多族兵護衛,一點用沒有?”石勒心中有怒,恨不得現在就刀了那群雜種。
此次遷民,李信為了防備鮮卑,保障百姓安全,在北方關外,佈置了大量的探哨斥候。
沿線有黃紹麾下三萬漳河新騎,及韓忠八旗,石勒正黃旗在右北、漁陽、上谷、代郡等邊地巡防。
甚至為了增加遷徙效率,李信更是允許世家商隊,自起私兵,和組建護衛隊,在官道內線維護秩序和防止突發事件…
然而現在,這些世傢俬兵,和商隊護衛,遇到鮮卑人一觸即潰,半點力也不願出…
“呼!”石勒深吸口氣,面上陰晴不定道:“祭酒大人與德容先生如何?”
“將軍,各位大人在鮮卑人到來之前,便已安全離開”
“有夔將軍護持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呼呼!”石勒長長出了一口氣,只要關鍵人物無危險,便還有挽救的機會。
“大哥,怎麼辦!”
呼延灼策馬上前,請示道:“要不要鳴金收兵”
“不可!”侍衛隊長劉寶,低聲道:“大哥,既然賈詡和張既大人無礙,便無需顧慮”
“而且官道上百姓數十萬眾,應該夠鮮卑人殺上幾個時辰”
“我軍不如趁此機會,一舉滅了枯利這部人馬,即使到時大帥追責,我等也可拿鮮卑人的腦袋將功贖過”
“嗯!”石勒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後者一眼,而後眺望前方戰場。
此時可謂是進退兩難,退則大軍潰敗,麾下旗兵可能會被對方追逐屠殺
進則短時間內戰事不能結束,到時上谷三十萬百姓,可能會死傷更加慘重。
此時無論進退,結局都很不妙,區別只是,過錯的大小,和有功無功罷了。
既然過錯已經鑄成,那就用鮮卑的頭顱,來將功贖過,填平李屠夫的怒火。
想到這裡,石勒心中有了決斷,百姓死則死矣,他麾下旗兵,可不能無功…
“鏗!”石勒猛然拔出身前黑鐵長刀,怒喝道:“帶上所有的兄弟…隨我殺…”
“今日,便一戰滅了這些鮮卑雜種,將功贖過”
“殺上去…殺穿他們”
軍令下達,三千名督戰騎兵,瞬間拍馬衝鋒。
“轟隆隆!”鐵蹄隆隆,石勒人高馬大,帶著本部督戰隊,從戰場側面轟然殺入。
“嗤嗤!”鑌鐵長刀宛若奪命死神,藉著衝鋒之勢,利刃斬下迎面敵軍人馬具碎。
“死!”石勒體魄強悍,身軀異於常人,氣力好似用之不竭。
哪怕傷勢未愈,但他依然勇猛,手中長刀點、斬、劈、掃、撩招式嫻熟如快電,揮動間行雲流水,如詩亦如畫。
“噗嗤哧!”血霧瀰漫,刀隨心入手如風,斬似驚龍泛狂濤,劈似猛虎破囚籠
扎法出招疾似電,斃敵於瞬中見紅,十步百殺豈等閒
“哈哈,痛快!”狂暴中,石勒猛然抬首,血色的狼眸於戰場中尋掠過。
悠然間,他眸光一凝,將一道身影死死的鎖定:“枯利狗賊,拿命來”
“今日,老子便宰了你這頭餓狗,告慰上谷百姓”
“噗嗤!”長刀橫掃,血霧籠罩似罡風捲殘雲,凜冽的氣機使得周圍敵軍身心俱喪。
“殺上去!”三千名親衛旗兵,全員皮甲,槍盾精良,在石勒刀鋒破陣的帶領下,從軍陣中穿插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