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
黃紹的堅定,讓眾人無可奈何,張既目光更是複雜,能讓黃紹妥協的,恐怕只有全權負責幽州事宜的參軍大人。
可惜逢紀還沒來得及趕來幽州,便隕落在鮮卑大營中,這讓張既心中憤怒又憋屈
放鮮卑人進入幽州,與漢軍狗咬狗,這個策略李信雖然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反對。
甚至此前還授權逢紀這個提出策略的心腹,來督理幽州大小事宜,其中心思早已昭然若揭,這是相當於放權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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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逢紀大人,出師未捷身先死,只能感嘆時運不濟
沉默良久,一直沉默不言的賈詡陡然睜開眸子道:“既然如此,那便等主公的新命令吧”
“而且鮮卑人不可不防,但劉虞攻勢猛烈,周將軍恐怕撐不了多久”
“全軍南下不可行,那便請黃紹將軍抽調部分兵力,前往支援”
說話間,賈詡緩緩起身準備告辭,不過在臨行前還是回頭道:“幽州遷民,已進入收尾階段,不能有絲毫差池”
“這一點,希望黃紹將軍,能夠心有體諒”
他說完,微不可察的掃了眼張既,直接踏步離開。
幽州百姓遷徙的工作,雖然進展順利,但越是最後時刻,越不能大意。
且各地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呢,既然此行沒有建功,他便不願再繼續消耗下去了
黃紹此人,自持身份,將他賈詡的忠告當耳旁風,到時真出了事,自有人收
“嗯!”黃紹目光閃爍,亦不可置否道:“遷民之事不容有失,這點道理黃某還是明白的”
“如此,便讓劉能帶五千騎,南下支援周將軍”
雖然拒絕了賈詡的狗咬狗策略,但有些面子,還是要薄給的。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同為主公效力,雖然思想理念不同,但不妨礙對於其中能力的認可。
其實抽調主力南下之事,黃紹閉著眼睛,都能猜出到底是誰在後面主使。
張既不過是被推在前臺的背鍋狂魔,少言寡語的賈詡,其心思才更可怕
武皋,關城。
秋日黃黃,天色清朗,昏黃的日光下,硝煙四起。
整個武皋關城籠罩在慘烈的廝殺中,青石染血,泥土紅褐。
牆角下,人海汪洋,無數士兵血水與泥濘,踏著袍澤的屍體,前赴後繼的向城上發起猛攻。
城樓上,一身重甲,如同鐵塔般雄偉的典韋屹立城巔,虎目犀利,警惕的掃視著城下激射的箭矢。
四周一眾侍衛同樣目光凜然,牢牢的守衛在城樓處,不敢有絲毫大意。
呼呼,秋風撲面,冷冽中夾雜著濃濃的血腥氣,讓李信原本幽深的眸更加森然。
嗖,箭矢穿空,又支冷箭箭矢竄上城頭,卻被眼疾手快的張遼一刀斬截。
郭蘊面露隱憂,上前勸誡道:“主公,戰事兇險,還請回城暫避!”
“且城上有孫康高順等將督戰,鮮卑人攻不上來”
“不必多言!”李信聲音清冷:“區區冷箭安能傷吾,和連人若只有這點本事,老子早晚滅了他!”
“殺我心腹,斷我手足,此恨只能鮮血才能洗刷”
眾人環衛下,李信按劍立於城頭,俯視著城下汪洋的人海,以及那流腥的鮮血,心中一片冰寒。
逢紀死了,他暫時無能為其報仇,心中憋屈燃火,只有親眼看著敵人哀嚎流血,他那暴虐的心才能平復,才能得到些許慰藉。
朝廷來伐,鮮卑攻關,李信身上本就壓力山大,若一直縮在後方,心中壓力與怒火得不到宣洩,早晚會將他壓垮。
如今,戰事慘烈,敵人的慘叫與哀嚎,就是慰藉他內心最好的良藥。
“唉!”眼見大帥目光堅定不為所動,郭蘊只能悻悻然的退了回去。
李信俯視城下的血腥,又眺望城外大營,心理始終有一抹疑惑解之不開:“和連小兒到底是真弱智,還是另有目的!”
鮮卑人前番在關外與他對峙消耗,用心中不甘勉強能解釋的通。
現在郭蘊三十萬大軍抵達,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已經沒有機會了。
但鮮卑人卻又突然不惜傷亡的猛攻,這是要鬧哪樣,腦子抽風也不是這麼抽的…
戰事慘烈,敵人攻勢兇猛,守軍同樣不留情,滾石檑木,金汁糞水,不吝消耗的往敵人身上招呼,攻守雙方死傷慘重,卻都不願退縮。
鮮卑大營,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