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王剝皮,反抗總督府的暴政”
是啊,誰家沒有父母老幼?他們不遠千里,來到河套不就是為了搓口飽飯嗎?不就是因為這裡有希望嗎?
但是如今希望似乎渺茫,整日裡賣命幹活,還不給飽腹。
天天野草樹根將他們打發,成熟的莊稼爛在地裡,豐收的糧食被一車車的拉到府庫裡發黴,卻不允許他們多看一眼。
這樣的日子,何時能到頭,他們的父母妻兒真的能熬過這個年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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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樂進,趁機高舉木鋯,振聲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爾等寧有種乎”
“寧有種乎!”振聾發聵的聲音,在耳邊迴盪,將一眾徭役從沉默中喚醒。
他們彷彿回到了先秦,彷彿看到了陳勝吳廣,彷彿直面波瀾壯闊的農民起義。
這一刻,一眾徭夫,一眾青壯,一眾男人,情緒感染,心底的熱血在燃燒!
李典趁機撕下一片蓬布,綁在杆頭旗,高喊道:“推翻暴政,趕走王剝皮,請回郭大人”
“趕走王剝皮,請回郭總管”
有人吶喊,眾人驚醒,情緒感染下。
先是數十人,接著是百人千人,乃至無數人,同時吶喊:“我等有種!”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雲霄,彷彿整個河套都在震動
李典很聰明,他的口號只是趕走王剝皮,並沒有直言反對李屠夫
這就給青壯們,留了一絲錯覺,和迴轉的餘地
別看青壯們,現在熱血上湧,然一旦李典提到李屠夫,眾人恐怕會被從天而降的涼水澆醒
因為王充和李屠夫,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威懾力也不在一個層次…
是以,相對於直面李屠夫的兇威,還是將王充這員新任文官當靶子,更合適
當年陳勝吳廣起大澤鄉起義之時,也沒有一上來,就說要推翻大秦
他們是打著始皇長子,扶蘇的口號,自立為大將軍
如今李典打著驅逐王充,迎接郭總管的口號,與當初的陳勝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處
眼見眾人情緒激憤,樂進將手中斷木高舉:“王剝皮囂張不了多久,今日我等團結一心,必斬了他的腦袋”
“推翻暴政殺了王剝皮迎接新政”
青壯們腦門發燙,熱血上湧,被人群中的情緒感染。
他們一個個拿起身邊木鎬石鏟,爆發出沖天的吶喊。
人都是盲從的,更何況是在這種,上千人的群體中。
情緒感染下,此刻更是如同打了激血般,拿起木棍石鎬等物,向不遠處的營地進發。
人群烏泱,木棍高舉,要讓之前欺負他們的奴奸們,血債血償
與此同時,不遠處,正在大營內烤肉的監工發現不對,他出寨眺望南部官道。
他見到群情激憤的烏泱泱人群,立即感覺不妙:“大人不好了”
“青壯們好像暴動了”
“暴動?”沙啞的聲音響起,大帳內走出一名彪形漢子。
他體型高大,身軀魁梧,右肩處空蕩蕩的,走起路來也有些跛感。
但一張刀疤縱橫的絡腮臉頰,卻處處彰顯兇戾之氣,讓人不敢小覷。
“一群賤民也敢暴動,活的不耐煩了!”
“呼啦啦!”聽到動靜四周瞬間湧出三十多名衛所狗腿子:“大人,您手腳不便,先在營內休息,我等去教他們怎麼做人”
“滾開,別擋著老子的道!”漢子雖然缺了條胳膊,但一身戾氣更顯兇悍。
他將一眾狗腿子喝開後,冷聲道:“老子雖然下了戰場,但不代表拿不動刀”
“今日,老子倒要看看,何人敢在這地頭上鬧事”
“正好趁此機會,再體驗一把屠刀戳肉的快感哈哈”
說著,他帶著一眾奴奸踱步走出大寨,想要給那些不長眼的賤民一個教訓。
這些夏軍中的退役士兵,待遇很好,基本上下到地方,就是不大不小的官吏。
他們平日裡除了巡視地方,操練衛卒和府兵,就是提槍捅女人
早就淡出鳥來了,如今又青壯跳出來,正好砍幾顆頭顱,找找手感
“嘶!”然而當刀疤走到寨門處,卻被眼前的陣勢嚇倒了。
官道前方,烏汪汪人群,一根根晃動的木鎬,和騷亂的灰麻色旗幟
都讓他意識到,眼前的暴動,是真狂暴
原以為所謂的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