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油!”門樓上,火光映照出王修那雙幽眸:“傾倒火油!”
“滾木不要停,我倒要看看鮮卑人的命有多硬!”
烘烘,火油猛烈勢隨風熾,瞬間將攀城的敵軍籠罩!
“嘶吼,熱啊!”無數人瞬間被引燃,然後哭喊著被活活燒死,四周士兵甚至能聞道袍澤的肉香味。
面對猛火油的威力,哪怕是萬人敵的猛將也避如蛇蠍,無論你多麼強壯,只要還是血肉之軀,哪怕身著重甲也會融化成焦炭!
“烘烘!”大火熊熊,點燃了滾木,根根滾木被點燃,城下一片火海滔天,整個武城亮如白晝!
滾滾的熱浪將一眾攻城士兵迫退,但轉瞬間又被後方洶湧的人潮淹沒,鮮卑人攻勢兇猛,戰場上根本不給前線士兵後退的機會。
火海烈焰暫時阻擋了敵軍的攻勢,城上鮮卑士兵後繼乏力,逐漸被反擊的夏軍斬殺驅逐,但是敵軍喊殺聲仍然不停,用人命堆疊。
“金汁”敵人不依不饒,惹惱了城上的守軍。
他們再也顧不得什麼道義,直接下令:“糞水金汁,給我潑…”
“金汁,潑下去…”
“噗嗤哧!”水火交融,瞬間響起劇烈的滋滋聲,而後霧氣蒸騰,氤氳籠罩處無論敵我,皆兩眼翻白呼吸困難!
金汁可謂是這個時代最為歹毒的守城物事之一,如今潑下又經過火焰蒸騰,慘綠色的濃霧簡直就是最為原始的生化毒氣。
滾滾的惡臭中帶著各種細菌病灶,飄蕩在武城四周,讓見者發暈聞者氣絕。
直面金汁飛身者當場骨肉融化,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倒地氣絕。
就連城上夏軍,也是頭腦發暈呼吸困難,隨時有倒斃之險...
城下,無數鮮卑人,在哀嚎痛苦中暴斃。
就連遠處督戰的頭人,也能聞到撲面而來,令人窒息的惡臭,以及那股令人心悸的慘烈!
大軍後陣,一名頭人看不下去了,他上前道:“大人,前方火勢兇猛,族人們根本不能近城…”
“大人,緩緩吧,讓士兵退下來....”
“滾回去,今夜不下武城,誰都不許後退…”
拓跋燾是這是拿命在填,根本不顧及所謂的傷亡,只要能破了武城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武城大戰緊急,大營外圍戰事同樣慘烈,無論是北部的臧霸還是西南部的伊禮與韓忠,都在命令手下強攻營寨。
大寨外無數名手持火把的夏軍在各部將領的催促下,不斷衝擊著鮮卑人的寨門,一時間整個大營搖搖欲墜!
營寨南部,扈從軍左右部統領正率領麾下士兵猛攻大寨。
寨門處,劉豹所部扈從軍:“扔火把,將所有的火把扔進去!”
“老子就不信,這大寨水火不侵!”
呼呼,北風呼嘯,隨著一根根火把被扔進寨內,滾滾的濃煙裹著熱浪將一眾鮮卑人迫退。
而匈奴士兵趁此機會,瞬間踏破寨門,衝入其中與敵人近身廝殺。
相對於寨門處猛攻的劉統領,大寨另一處,正在輒壕畔,帶著六千正黃旗兵,與寨壘死磕的石勒,也注意到了寨門的情況。
當他看到對方率先攻破大寨時,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相比於寨門處,石勒可就有些苦逼了,他率部強攻之處,是鮮卑人的深壕硬壘。
底下有鹿角鐵蒺,大寨上更是有鋒矛和棘藜,想要破寨只能用人命堆填,根本沒有什麼取巧可言。
石虎抹血上前道:“大哥,劉豹他們進寨了,若不然我們也...”
“廢物,都他釀的是一群廢物!”
石勒咆哮過後,猛然回首:“想讓我就此認輸,就先問過兄弟們手中的刀…”
“石虎、郝孽你二人各帶八百人,親自攻寨,先破寨者,賞大甲,升三級…”
“殺上去!”怒吼中,石勒手持長刀,親自帶人強衝大寨!
在扈從軍猛攻大寨的同時,西門北門同樣有大軍攻破寨門,然後迅速殺了進去。
北部,敵軍寨門被破,臧霸一甩手中馬鞭:“全軍上馬,今日讓我等殺個痛快…”
轟隆隆,鐵蹄陣陣,身後一隊隊騎兵手持長刀,裹著風火直衝寨內。
鮮卑人大舉攻城,臧霸自然不可能幹看著,在得知武縣戰事爆,敵軍主力大軍雲集城外,各部將領便意識到殲滅敵軍的機會來了,夜戰攻殲,可不是那麼好打。
“殺!”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