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逢紀不義,那就別怪他田襄不仁,反正無論如何不能讓李屠夫得逞。
為了北地百姓,也為了神州天下,田襄也豁出去了。
他在和連耳邊側聲道:“此人尖牙利嘴,若是讓其在族中散佈謠言,到時恐怕會動搖軍心…”
“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其私下與各位大人串聯,許以好處,恐怕南下之事又有一番波折…”
和連不知逢紀心思,但不代表田襄猜不出來,越是深思他心中危機愈重。
而大單于聞其分析之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掃了眼帳內神色各異的頭人,心中怒氣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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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大人心思若何,他已經有所明悟,若逢紀真私下許諾,將幽州讓出,東部和中部絕對會收地辦事,到時他這會盟軍恐怕會不戰自散。
這一點是肯定的,不提族中怨言,單是東部和中部退出,便能將整個會盟瓦解。
“大單于,當斷則斷!”田襄繼續進言催促,以逢紀展現出來的才能,若真讓其繼續忽悠下去,說不定連大單于都會動搖。
所以秉承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原則,先讓對方閉嘴,最好是永遠開不了口。
只要逢紀這小人死於鮮卑大營,以李屠夫睚眥必報的性格,必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就算鮮卑人想講和,恐怕李屠夫也不會答應…
呼呼,北風呼嘯,白色的帳簾隨風晃動,上首處,和連本就陰柔的臉色變換不定。
帳內氣氛微妙,逢紀心中隱隱有些不妙,不知身後那人說了什麼,竟讓和連這般作態!
“砰!”氣氛沉悶,和連猛然起身,冷喝道:“來人,將這漢狗壓下去!”
“大單于!”逢紀不知和連為何突然暴怒,欲要開口試探…
“呼啦…”七八名名精壯的漢子湧入大帳,直接用抹布將其口舌堵死,而後不顧反抗,拖了出去!
“嗚!嗚!嗚!”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讓逢紀直瞪眼,他奮力掙扎想要抽身,可惜士兵不給他絲毫機會。
他雖有口舌之利,卻無縛雞之力,王庭侍衛直接抹布堵嘴,不給絲毫髮言的機會。
說來也是逢紀倒黴,他在明田襄在暗,加上對方先下手為強,不給他辯駁的機會,空有滿腹荒唐言,到頭來卻無處開口…
“大單于,這是為何!”和連突然發神經,讓帳內頭人猝不及防。
望著先前還侃侃而談的逢紀,竟然被粗暴帶走,眾人莫名。
東部大人彌加更是長身而起,質問道:“大單于,逢使者帶著誠意而來,怎可如此粗暴…”
“堵人口舌,非義者所為,更非待客之道…”
“不錯,我等作為文明之師,當衛道義…”
帳內頭人紛紛出言,支援彌加的言論,想要大單于放人!
和連見此心中殺意愈發噴湧,他快刀斬亂麻,決然道:“哼,我意已決,爾等不必多言!”
“若李屠夫真有誠意,必不會因區區使者性命而翻臉…”
“相反,若李屠夫沒有誠意”
“翻臉!”原本老神在在的慕容威,聽其言,瞬間驚起道:“大單于此言何意?”
他原以為和連只是單純的要將人轟出去,但是此刻聽其殺意,好像有點不妙。
慕容威顧不得養神,立即上前質問道:“大單于,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怎可輕動刀兵!”
“此舉有違道律,非義者所為,不可取…”
說到這裡,慕容威給身側的軻比能使了個眼色,後者悄悄起身,緊跟著出帳。
慕容威環顧大帳四周,見眾人臉色各異,便又言道:“今日我等違義,來日何人還敢來使議事…”
“是啊大單于,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是明規淺律…”
“我等不能壞了韋族名聲,此事傳出去,恐怕我等還有何顏面立足…”
與此同時,眾人紛紛出言附和,皆不同意和連斬使。
慕容威更是趁機道:“大單于若看不慣其人作態,自可亂棍杖責一番,消心頭之火,沒有必要做絕…”
慕容氏與逢紀是老朋友了,此前作為夏軍與中部鮮卑的聯絡人,雙方多有交集。
對於逢紀的能力與口才,慕容威是很欣賞的,甚至一度生有招攬之念,雖然都被婉拒了,但不妨礙心中欣賞。
戰場是戰場,道義是道義,雙方雖然戰場為敵,但不妨礙私下間的交情。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