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為己所用的人,就是自己人,不能用的,只管殺人...
大營的中的青壯奴隸,對人口稀少的幷州,肯定有用處,甚至益處還不小。
但那又如何,李信此次征伐匈奴,可不是為了幷州,更不是為了朝廷大義,和所謂的邊疆百姓...
他要的是,徹底降伏匈奴這頭猛虎,為己所用,為自己征戰四方...
至於那些沒種的奴隸,若對方不跳出來攪事,李信還真未必會去在意他們,但現在...
只不過,他這麼想,其他人,可沒有那麼高的覺悟...
比如郭蘊、張遼、高順、這些經常與匈奴鮮卑,玩命的北地將領,就很難明白李信的想法。
此刻,他們心中,只有憤怒,和憋屈後的無奈。
欲要說服李屠夫這種,心智堅韌的梟雄人傑,那就要拿出其中的價值,真真實實的價值。
想到這裡,郭蘊也不再辯解,而是沉聲道:“侯爺,奴隸大營百萬眾,且其中多為青壯!”
“若饒其性命,我軍在北方,可多百萬勞力...”
“你想讓他們繼續當奴隸?”李信低頭,聲音森冷。
在這個生產全靠手擼的年代,人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何況還是上百萬的壯年勞力。
按照郭蘊的意思,這些人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所以希望李信能網開一面。
價值確實有,可惜郭蘊,還是小瞧了某人思想的複雜。
李屠夫緩緩坐直身軀,面色冷峻,而後環顧大帳文武。
他雖然氣色虛弱,但言語卻帶著毋庸置疑的決心:“記住,河套之地,乃我等以後安身之基,立命之本...”
“此地,不為漢治,不行漢律,不歸漢統,更不允許有奴,也不會強迫他人為奴...”
“今日不會,往後也不會,只要夏軍還存於世,便不會讓河套之民做奴隸...”
李信緩了緩,繼續道:“匈奴人也好,鮮卑人也罷,我不管他們是漢族還是胡族,皆不許為奴...”
“我李信尊重每一個思想與靈魂,寧願他們解脫,寧願他們一了百了,也不會讓他們再渾渾噩噩的活....”
他身體有漾,但言語卻鏗鏘有力,聽在眾人耳中,更是沉甸甸的重。
郭蘊等人的心,更是不自然的慢了半拍,好似被山石壓著一般,壓抑的喘不過氣起來。
哪怕是賈詡和逢紀這等大才,心中也是思慮萬千,不敢與其對視。
對於李屠夫喜怒無常的性格,他們是又敬又畏,就算是善於揣摩人心的逢紀,有時候也拿捏不準其中心思。
做為新時代的五好青年,李信雖然不信奉人人平等那一套,但若有可能,他還是希望有所改變的…
以前,在幷州,在大漢的土地上,為了治下穩定,為了快速接管統治,他不得不原封不動的照搬漢庭的那一套…
但河套不一樣,此地是匈奴人的地盤,羌胡雜居,是正統眼中的化外之地,朝廷的手,世家的手,伸不進來…
李信心中沒有諸般顧慮,自然想怎麼塗抹,就怎麼塗抹,以後想行什麼樣的制度,就行什麼樣的制度…
他很明白,想要單憑幷州貧瘠之地,對抗中原,甚至對抗四百年積累的煌煌大漢,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河套不一樣,這片化外之地,李信打算將其打造為,自己以後征戰天下的根基之地。
他要以河套為基本盤,以一套新的制度,一套新的執行機制,新的晉升途徑,來碰一碰四百年的大漢天威。
這不再是單純體量上的碰撞,不是兵員多寡的碰撞,而是制度思想,人才能力,與生產力的全面交鋒。
而清除奴隸,便是李信改造匈奴,改造河套的第一步,但不是最後一步…
李信的所思所想,郭蘊等人不明白,不明白歸不明白,但命還是要爭取的。
“侯爺!”郭蘊鋼牙一咬,猛然叩道:“給吾三...兩月...”
“兩個月後,蘊必為侯爺,練出三十萬可戰之兵,征戰不服...”
“求...侯爺允...”
“三十萬?戰兵?”李信心頭微動,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夏軍目前,真正能戰,敢戰之兵,湊起來也不足二十萬...
至於青壯炮灰,帶出去,除了浪費糧草,增加後勤負重,根本形不成真正的戰鬥力...
他心中思慮,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