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在側的王充見他猶豫,適時開口道:“主公,參軍大人此計雖然陰損,但對於我軍卻是百利而無一害...”
“若事成,則與鮮卑共分大漢,屆時鮮卑得幽州,下冀州,進而陷入中原泥沼...”
“而主則可從幷州河套等地南下,順勢奪取關中,攻掠司隸涼州,吞併雍益,擁山川險固,成強秦之勢...”
“哪怕事情不成,亦可引鮮卑南下,使其陷入中原戰場漩渦,難有精力對我軍造成干擾...”
“這...”李信聞言,心中有些搖擺不定。
“主公!”書佐張既,上前接力勸言道:“主公今日猶豫,他日漢庭剿滅黃巾,合四百年天威,中原正統之力北上幷州,主公若何?”
“朝廷以天朝正統之優勢,詔使西域,利攏東胡,多路來伐,主公又該如何?”
說到這裡,張既又加一注重錘道:“甚至到時,若朝廷有心,遣使北上,許以利益,誘使鮮卑出兵來攻,主公境遇如何?我軍如何自處?”
“是以,與其到時讓鮮卑為朝廷所用,被朝廷正統以優勢壓垮...”
“我等還不如主動出擊,先一步將水攪渾,為河套爭取更多的發展時間...”
“主公!”黃紹見李信似有動搖,急忙開口反駁道:“黃巾主力尚存,洛陽三張亦未露敗跡,此時引鮮卑外援,為時過早...”
“不錯!”副將劉能,亦起身附和道:“以吾之見,不如先遣一軍團,入冀州戰場,支援廣宗黃巾...”
“只要冀州,維持當前局面,則洛陽三張無後顧之憂,以司隸富庶,支撐七八個月不是無問題...”
“而我等只需三五月,待河套新政落實,新式軍團整訓完畢,自可從容應對...”
“時間啊...”李信仰頭,面色糾結...
逢紀與黃紹等人,說得都有道理,但實則李信內心的天平,已然開始傾向逢紀等人一方...
因為他知道,哪怕自己採取黃紹口中的策略,但該來的還是會來,只是時間早晚段問題...
鮮卑這個北方霸主,看似置身中原勢力事外,實則已經是懸在夏軍和朝廷頭頂的一把利刃...
逢紀等人能想到,藉助鮮卑人的力量入局,朝廷內的各方人傑,未必就不能想到...
這一點,是肯定的,畢竟中原歷史上,藉助北方胡人力量,制衡中原,甚至統治中原的大有人在...
無論是後來的諸葛武侯,聯合鮮卑軻比能進攻曹魏,還是曹魏聯合西羌南蠻攻略蜀漢...
乃至後來藉助突厥起家的李唐,背靠鐵林入關的大老二,都是典型的藉助外部力量,統治中原的高手...
但內心的那一絲絲底線,卻又讓李信躊躇不定,不敢輕易下決定...
往日裡的乾綱獨斷,英明果決,好似通通消失了一般,只剩下優柔與難斷...
“呼!”李信深深吸氣,腦海裡天人交戰,並沒有第一時間做決定...
他緩緩轉向側手,沉聲問道:“文和,以汝之見,我軍接下來,該當如何...”
“如何?”賈詡眼角抽了抽,這屠夫,就喜歡把難題拋給別人...
不,應該說是扣,想把這口黑鍋扣在屬下頭上,惡名讓屬下來揹負...
畢竟,引胡人南下,甚至霍亂中原,是必然要上史書的...
這是赤裸裸的惡名,甚至遺臭萬年的名聲,他賈詡還是要點臉的...
“文和,請試言...”李信目光幽幽,希望軍師為自己分憂...
賈詡嘆了口氣,拱手道:“軍機大事,一向是主公乾綱獨斷,豈是吾能言決...”
“如何抉擇,主公心中早有論調,吾又何必多言呢...”
李信擺手,直言道:“一人計短,多人計長...”
“吾與諸眾,還是想聽聽,文和之言...”
“主公!”賈詡無奈,只能開口道:“當下局勢已經明瞭,黃巾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
“朝廷收拾完黃巾,下一個必然是主公,這一點毋庸置疑...”
賈詡頓了頓道:“主公自恃風骨坦蕩,高風亮節,不願胡人南下,不願中原遭劫,此節甚德...”
“然,鮮卑這把利刃,主公棄而不用,朝廷卻未必嫌惡...”
“屆時南有漢庭來伐,北有鮮卑大軍壓境,東有諸胡聯軍,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