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背脊躥上一絲冷意。
指尖與脖頸相觸的位置,分明空無一物,然而一種金屬質感的冰冷隔著眼前人的指尖滲透進他那處薄弱的肌膚,似乎要將血管裡流淌的液體都降至零下溫度。
“……”千精覺得有時候確實不能太感情用事了。
他那個時代就有魔神和異獸把人抓過去當奴隸的事情發生。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會和鍾離是這種關係,但鍾離摸他脖子的時候他真覺得自己這具身體套著看不見的鎖鏈,讓他頭皮發麻。
“哦,不好意思,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千精若無其事將鍾離的手壓了下去,他露出的笑容靦腆而乖巧,“好久不見,我的意思是,好久不見。”
鍾離不說話了。
鍾離盯著千精。
千精揚著微笑。
千精的笑容漸漸收斂。
不是哥們,你說話啊,當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行不行,不能沒發生過的話能不能再透露點風聲告訴他——他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
千精努力平復心情,剛想說些什麼緩和氣氛,鍾離卻主動移開視線,他整理了下袖口,再抬眸看向千精時,剛才的古怪氣氛已徹底煙消雲散:“抱歉,看來這次我又誤解了你的意思。”
“……”千精鬆了口氣,看樣子鍾離可能發現了些異常,但沒打算追根究底,這樣最好,千精可以按照朋友模式繼續和鍾離相處,並且他真心祈禱鍾離也按這個模式來,“我無法理解之前的我做過什麼能讓你有這樣的誤解。鍾離先生,你剛才的那些話跟誰學來的?”
“我記下了你對自己的所有評價,當我複述它們的時候,你的興奮往往高於憤怒。”鍾離平靜且誠實地回答了千精的問題,“以普遍理性而論,這並非正常人應具有的興趣,但我尊重你的喜好。”
他表示千精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說一點其他的。
卑鄙無恥的叛徒,見風使舵的走狗,出賣靈魂獻祭自由的愚昧之人……詞庫裡有很多可以用於參考地形容。
完美。
千精點頭。
那這樣就不是鍾離和潘塔羅涅之間有齷齪,而是這具身體本來的主人愛好就有些獨特。
他得尊重物種多樣性。
什麼?
鍾離其實沒有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開玩笑,是不是朋友他這個當事人最清楚了。
這就是朋友之間互幫互助。畢竟對面的青年非常包容,自己大半夜被人叫起來會火冒三丈但鍾離會乖乖給他遞酒,所以滿足潘塔羅涅想被罵的要求很正常。
就是沒想到潘塔羅涅身為愚人眾執行官有這種興趣愛好。似乎還涉及什麼項圈什麼受虐慾望,真是人不可貌相。
千精覺得只要不是自己變成這樣一切都好說:“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人。”
鍾離彎了眼睛:“你也沒怎麼變化。”
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間千精本能又繃緊神經,但這次鍾離並沒有任何出格舉動,他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將他們二人的對話程式拉回到了最初的軌道:“歡迎回到璃月,千精,我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璃月相較於之前有了很多變化,或許你需要一個嚮導?”
千精:“……”
叫的他本名。
等一下,難道這具身體就是他本人,找罵的変態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