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小異,誰也不比誰差什麼。
多是心高氣傲的主,沒有煽風點火已是極有修養的一件事。
畢竟幾人吵起來也還能當個熱鬧瞧一瞧。
成安伯世子林書弘最近也因為弟弟和楚家兄弟交惡而感到頭疼,自家退了沈家的親,間接得罪忠毅伯府,楚家兄弟找林書易麻煩雖是意料之外,但也不全然沒有準備。
無論是父母還是他,都覺得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鬧,沒太放在心上,可長此以往到底不是什麼好事。
母親策劃了賞梅宴,本是有意要和忠毅伯府交好,林書弘自然也想和裴珩聊一聊彼此兄弟的事。
林書弘尚未開口時,裴珩就已經知曉他的目的,只是他沒有打斷安靜的聽著,無論林書弘說了什麼,都沒太在意。
直到他終於說完,才淡淡道:“景澄年歲漸長倒也不像幼時那般說得通,我終究只是他的表哥,到底親疏有別。”
林書弘就這麼眼睜睜的瞧著裴珩說出親疏有別這四個字,若非他親眼看見過楚家兄弟在裴珩面前的模樣,說不準還真的會信。
他想說裴珩故意推脫,但這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畢竟人家本就沒什麼理由要來幫忙說和。
“林二公子前些日子策論課上被夫子誇讚,景澄小孩脾氣,許是不服氣。”裴珩輕飄飄的開口。
“少年意氣,總是難免。”
“是,嗎?”林書弘很是艱難的擠出這兩個字,他想說並非如此,他們兄弟二人找上林書易分明是別的原因。
只是那原因,林書弘說不出口。
“景澄不是小孩子,有什麼事他們自己也能夠解決。”裴珩想起楚景澄對林書易的態度,開始睜著眼說瞎話,“從前沒有什麼交集,說不準之後關係也會漸漸融洽。”
林書弘:“?”
他總覺得裴珩在說什麼笑話。
“畢竟,林二公子光明磊落,和景澄脾性相似,總是會相互吸引。”裴珩一頂又一頂的高帽戴過去,裴珩本人是怎麼想的沒人知曉,但林書弘已經被他說的有些恍恍惚惚。
實在是裴珩說話時太真誠了些。
好似他真的是那般想的,也好似事情真如裴珩所訴那般。
林書弘心中疑惑,可到底還是信了,他信裴珩不屑說假話。
誰曾想裴珩轉身就將林書弘賣了個乾淨,至於林書易,他今日在林書弘面前過了明路。
便是他們三人日常起爭執,成安伯府也會往別的地方去想,就算不信又如何?現成的理由擺著,成安伯府難不成還要自己拆自己的臺?
既如此,他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因著林書弘的打岔,時間一晃眼過去了一個時辰,裴珩早已經坐不住,同主家說明緣由後便要告辭。
楚修筠和楚景澄自是同他一起。
“姑母和映夢她們應當也在。”裴珩淡淡提醒。
省的他們倆忘了禮數。
“嬸孃和妹妹她們已經回了,比我們還早半個時辰。”
說話的人是楚修筠,方才在楚景澄和林書易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楚修筠就已經去見過嬸孃。
同嬸孃說好他們今日會晚一些回府。
“嗯?”裴珩有些疑惑,倒是沒想到姑姑這麼快就離開。
“表妹身子弱,娘擔心她又受風,便早早帶著她們回了。”楚景澄飛快的回答道。
實則是因為成安伯府的梅花沒什麼好看。
楚思怡和楚映夢都惦記著糕點。
就連一向對什麼都沒興致的沈瓷提起糕點時眼睛也亮亮的。
裴氏想了想便帶著孩子們告辭,這本是個很合適的理由,畢竟冬日的確冷了些,姑娘家柔弱,當長輩的有這樣的擔心人之常情。
誰知竟被楚景澄大剌剌的當著裴珩的面說出來。
這一切就變得不太一樣。
裴珩想起先前楚修筠說起表妹染了風寒,心中有了數。
小姑娘身子似乎弱了些。
裴珩回到永寧侯府,照例去正院請安,恰巧裴姝也在,母女倆正在商議春節的節禮。
此番已是臘月,距離除夕已經不遠。
春節也近在眼前。
許多東西都要開始準備。
裴珩過來的時候,裴夫人正在聽女兒說起要給忠毅伯府府上的節禮,只見裴姝擺著手指頭算著要送給哥哥姐姐們的東西,“修筠大哥哥,景澄二哥哥,映夢姐姐和思怡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