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慫恿道:“表姐,你快些嚐嚐,哪一個味道最好,回頭讓大哥二哥多買一些。”
“你們嘗一嘗,我還要喝藥。”沈瓷將食盒推到二人的面前,自己則端起那碗放涼的藥一飲而盡,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
楚思怡所有的思緒都被食盒裡的糕點吸引,倒是楚映夢還記著沈瓷,遞過來一小碟蜜餞,“嘗一嘗,可甜了。”
“以前我和思怡病了不願喝藥時,二哥就會買蜜餞來哄我們。”
所以她們都知道,這蜜餞是楚景澄特意為沈瓷買的。
沈瓷拿起一顆蜜餞放到嘴裡,這蜜餞果真如表姐所言,很甜很甜,一直甜到了她的心裡。
她知道表哥和表姐表妹的心意,沈瓷心中很是感動,她只覺得眼眶周圍熱熱的,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不想讓眼淚落下來。
之後的日子,沈瓷一直都在養病,大夫每三日過府診一次脈,即便沈瓷一直說自己沒有大礙,可楚老夫人和裴氏一直都不放心,非要讓她好好的修養,等好全了再做別的事。
沈瓷只能應下。
過了整整十日,沈瓷才被允許一同去學堂上課,再去學堂的前一日,沈瓷收到了兩位表哥給她準備的禮物。
是尋常的文房四寶。
但那是兩人親自準備的,於沈瓷而言是不一樣的
,即便那硯臺的顏色有一些一言難盡,沈瓷還是欣喜的收下,“謝謝兩位表哥。”
楚修筠見狀,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那日瞧見表哥的模樣,他心中委實忐忑,這會兒見沈瓷喜歡,心中別提有多高興,在學堂見著裴珩也沒了先前的心虛,說話時就連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惹得裴珩莫名其妙。
全然不知楚修筠究竟發什麼瘋。
*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沈瓷的心中很是滿足,有一些傷痛雖沒有那麼快可以好起來,但她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
只可惜這世上有許多事,往往都是事與願違。
那一日沈瓷和表姐表妹一同去學堂,散了學堂之後,楚思怡抱怨著夫子講的課有些太難,便問兩位姐姐可聽明白了。
楚思怡本就是年紀最小的,聽得一知半解再正常不過。
“大致聽明白了些。”楚映夢飛快答道,轉而問沈瓷,“阿瓷你呢?”
沈瓷聽見這話怔了怔,夫子今日授了新課,沈瓷從前不怎麼愛學習,在家中時候無論母親怎麼督促,她都是撒嬌的躲過去。
如今沒了縱容她的人,沈瓷也就沒了撒嬌心思,認真的聽著夫子講課,倒是明白了不少。
但這些話她卻沒說出口,“還有些沒明白。”
“那我們回去之後一塊兒看看書,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就一塊兒討論,我們三個人一道,總能弄明白,若實在是搞不懂,明日可以去問夫子。”
姐妹三人說定後,便往福壽堂走去。
進了院子後沈瓷發現平素伺候外祖祖母的丫鬟在外頭守著,不僅如此,舅母也在。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有些疑惑。
大丫鬟登枝瞧見沈瓷三人後,走過來哄她們去東廂房西先歇著。
“登枝姐姐,娘和祖母可是在商議什麼要緊事?”楚映夢小聲的問道。
登枝聽聞這話,下意識的朝沈瓷看了一眼,而後又調轉視線看向正屋,緩緩的點頭。
就在此時,屋裡傳來楚老夫人憤怒的聲音。
楚映夢還想再問,登枝卻沒再提,衝著她搖了搖頭
楚映夢會意過來,帶著兩個妹妹走了,她心中雖好奇,但也是個有分寸的姑娘,沈瓷同樣好奇,只是她不似表姐,還能大大方方的問出來。
她只將所有的好奇心全部都藏得牢牢的,一丁點兒都沒有表露出來。
該她知道的,遲早會知曉,不該她知道的,好奇也沒有用。
可到了晚間的時候,沈瓷還是知曉了原委,只因這件事情同她有關係。
成安伯府上門退親來了!
沈瓷尚未及笄,可父母在世時,已經給她定下婚約,對方是成安伯府二公子,婚事是父親定下的,沈瓷對此並不理解。
還是母親將這一切都揉碎掰開,細細的同她講明白。
成安伯府人口簡單,長房一脈唯有兩位公子,成安伯世子方方面面都很出眾,次子也不吝嗇,只是次子一直被長子的光芒掩蓋,許多人都不曾注意到。
但沈毅夫妻二人選是成安伯次子,他們希望沈瓷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