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鬱凌煙皺了皺眉,眼前之人的打扮不免讓人有些心疑,因為他們與那山野中的土匪實在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黑衫少年來到近前,朝木輕塵和鬱凌煙拱了拱手,率先開口道:“兩位早!在下雨驚樓。”
白衫少年也緊跟著上前施了一禮,彬彬有禮的道:“在下月明秋。”
木輕塵微覺詫異:“難道土匪也懂禮數了麼?”
然而還沒等他們兩人說話,雨驚樓又緊接著朗聲道了一句:“飛流直下三千尺。”
月明秋在他後面立即接道:“疑是銀河落九天!”
“我們合稱飛流九天!”
鬱凌煙心中一驚:“這年頭連土匪也會念詩了?”
看著目瞪口呆的兩人,雨驚樓略感自豪的道:“師傅說,行走江湖要有自己的名號,這樣別人才能記住你,所以我們便給自己取了個名號叫做‘飛流九天’,兩位覺得這個稱呼怎麼樣?”
“妙啊!真是太妙了!二位果真是奇人不可貌相!”鬱凌煙奮力的一拍手,大聲叫好道,“我們雖不像兩位兄臺那麼有名氣,但我們也是有稱號的。我叫鬱凌煙,他叫木輕塵,我們合稱‘離陽雙傑’!”
“喂,我們什麼時候有了這種稱號的?”木輕塵詫異的望向他。
鬱凌煙好整以暇的道:“木兄,這你就不懂了……以前年兄在的時候我們是‘離陽三傑’,現在年兄既然不在,我們自然便是‘離陽雙傑’了。”
木輕塵直聽得一楞。
鬱凌煙又拉過雨驚樓和月明秋豪爽的說:“雖然在外面沒有人知道我們,但是在離陽國,提起我們的名號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以後兩位若是有機會去到離陽國,只管報上我們的名號便是,必定會有一大群人趕著出來熱情迎接你們的!”
聽著他激情的說辭,兩個少年頓時露出了一臉的崇拜。
“真想不到,你們年紀輕輕就這麼出名了啊!”
“那是當然了,我們離陽雙傑在離陽國成名已有十數載。想當年我們戲樓開演的時候,所過之處老百姓們無不夾道歡迎,就連周邊各國的大人物們也都爭相趕來,只為了求得我們的一個簽名……但是木導硬是說,我們不需要賺這個錢……為此,我們每年損失的錢財那可是不計其數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邊說邊走著,不時傳來另外兩個少年的驚歎聲。眼看這個嫖客已經恨不得就要去給兩個愣青當導遊了,木輕塵只覺得心中一陣惡寒,悄悄轉身,不忍再去聽他那些坑蒙拐騙的的豪言壯語。
不一會兒,三人又笑呵呵的攬著肩走了回來,開始親密的稱兄道弟了。
木輕塵看得嘖嘖稱奇,問道:“鬱兄,你給他們兩人使了什麼妖法?”
鬱凌煙正色道:“木兄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對好兄弟使用妖法呢?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
月明秋連忙拿出一塊破布來,朝木輕塵比劃道:“木兄,你也來給我們籤一個名吧,咱們兄弟一場,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木輕塵看到那塊灰色的破布上不知用什麼東西寫著“鬱凌煙”三個紅色的大字,字跡也還算工整。想不到這個嫖客除了風流之外也並非一無是處,他略一思索,猶豫了一下道:“我的字太難看,就不給兩位兄臺獻醜了。以後你們若是有機會去到離陽國的話,只管把鬱兄的名號報出來便是,我就不跟他搶這個風頭了!”
聽他這麼一說,兩人也不好強人所難,只得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遺憾。
雨驚樓最後說道:“我們都是不幸被抓到這裡來的人,大家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了,有什麼事,我們彼此之間也好多個照應!”
四人深以為然,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天蘭宗,比他們厲害的人不在少數,稍一弄不好就得吃上大虧。
“驚樓兄真是豪爽,能交上驚樓兄和明秋兄這樣的朋友實在是我們的榮幸,大家以後定當多多照應!”鬱凌煙笑呵呵的回道。
幾人又隨意的聊了一些話題,而後各自散去。
事後木輕塵問起鬱凌煙:“你為什麼還給他們簽了名?”
鬱凌煙說,他們一人給了他十兩銀子,摺合起來就是兩萬離陽幣了,傻子才不籤。而且,那塊破布還是臨時從雨驚樓衣服上扯下來的,他自己穿的衣服布料太名貴,是南大陸特產的雲錦,死活沒捨得扯。
木輕塵聽了氣得直跺腳:“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早說?到嘴的肥肉啊,就這麼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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