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期。”
封雪生驀然一震,雖然從風蝶城出來後不久便已經猜到,自己很有可能也是那大陸上人競向往的靈師,但此時聽到面前的神秘人親口道出,他才真正知曉了自己的實力。
“更天期,在這個小小的漁村倒也算得上是不錯的身手,但想要到大陸上去闖蕩,卻還遠遠不夠……”那人頓了一下,又道:“我有幾式刀法,倒也挺適合你的,你要不要學?”
“前輩,你肯教我武功嗎?”封雪生頓時激動起來。
“算不上是教,我只是閒來無事,有緣遇見順便指點你幾招罷了!真正的功夫,還得靠你自己去練。”
“你看到那道水浪了麼?”
封雪生順著他的目光朝聽雨湖面看去,只見方才三尺多高的風浪,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變成了兩丈多高的巨浪,正洶湧的朝他奔來。
他心下大驚,連手中的酒罈都跌落到了地上。就在他準備退後的一刻,那人卻是淡淡的道:“用你的刀,看看能不能將它斬斷!”
“開什麼玩笑……劈刀斷浪?”封雪生心中一愣,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但轉念一想,他又有些猶豫了。
片刻後,他咬了咬牙,猛的拔出那柄三尺彎刀,然後迎著洶湧的巨浪傾力劈砍了下去。
頓時一道弧形的氣芒離刃而出,斬向了奔來的水浪。
氣芒觸及到水浪的一刻,兩丈高的波浪被攔腰斬出了一線長長的刀口,但刀口還未深入其中,便被後面緊跟而來的幾道水浪填補掩蓋了過去。
即便這樣,封雪生也覺得自己這一刀的威力已經算是不錯了。這些年來,他的刀法雖然說不上十分精妙,但好在刻苦練習的功底,同時也令他積攢出了一身渾厚的靈氣。真正要他劈刀斷浪,那是不可能的,他也只是把那人的話當做一句試探罷了。
“這便是你的全力一擊麼?”
“嗯!”封雪生點了點頭。
“你知道為什麼你沒能將它斬斷麼?”
封雪生默然無語,心想:“這不是廢話麼?水浪綿綿不絕,世上誰人能將這洶湧的水浪用刀斬斷?”雖然說不出具體的原因,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見他沒有回答,裹著披風的人又往喉嚨裡倒了一口酒,而後緩緩說道:“你之所以沒能將它斬斷,是因為你只斬斷了它的一部分,而在它的後面還有無窮無盡的水浪疊在一起,將它們連成了一個整體,藉由整體的力量給它提供無窮的威勢。”
“你的全力一刀,雖然能劈出巨大的威力,但也僅僅只是一刀。一刀之後威力全失,以一刀敵千浪,如何能將其斬斷?”
聽了他的話,封雪生只覺豁然開朗,雖然他也隱隱懂得一些道理,但就是無法將之詳細的形容出來。
“那要怎樣才能做到劈刀斷浪呢?”
“想要能夠劈刀斷浪,那麼同樣你也需要用自身的勢為你的刀提供後繼的力量,將你全身的氣勢一層層疊加凝聚,連成一體,才能發揮出連綿不絕的威力。”
“將氣勢層層疊加,連成一體?”
裹著披風的人仰頭喝了一口酒,而後將酒罈放下,望向前方的水浪道:“你看好了!”
接著只見他單手一伸,原本握在封雪生手中的彎刀便被他隔空吸了過去,抓在了手中,而後揚手指天,刀尖正對著蒼穹,同時一股金色氣流從其丹田處升起,沿著身體徐徐上升逐漸流向刀尖,整個彎刀頓時顫動起來,發出陣陣嗡鳴。
緊接著,一股奇異的氣息盪漾開來,周圍的天地間忽然出現了一片淡淡的青色氣流,彷彿潺湲的湖水一般,同時“湖水”中亦有無數細小的青綠色氣刃生出。
下一刻,持刀的身影在一瞬間變幻出了四個奇異的招式,身形縹緲似幻。無數青綠色的氣刃從四面八方朝著彎刀極速匯聚而來,而彎刀上也隨之亮起了一片片青光,並催生出了數丈長的氣芒。隨著每個招式的歸位,刀身上的氣芒便會暴漲一分,即使以封雪生的眼力也只能勉強看清其招式。
待得最後,四式歸一,整個彎刀之上爆發出了九丈長的深藍色弧形氣芒,以無可匹敵的氣勢朝著襲來的水浪劈砍而去,帶起周身一陣狂風,差點將封雪生整個人颳倒。
刀鋒遇上水浪,如切豆腐般直入波濤深處,一連斬斷千百道巨浪,直至將其一分為二。巨量的湖水被掀入空中,而後如瓢潑般砸落到湖面,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
封雪生呆立在湖邊,驚訝得合不攏嘴。
神秘人隨手一拋,彎刀又回到了封雪生身旁,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