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出宋府,宋千鈞就急匆匆的追出來,急聲叫道:“蕭公子,且慢!”
蕭玄天停下腳步,道:“宋先生還有何事?”
宋千鈞誠懇的道:“方才的事,都是我考慮不周,犬子對蕭公子也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
“無妨,我沒有放在心上。”蕭玄天擺擺手,淡笑道:“令郎被我所傷,還請不要見怪。今日前來,多有叨擾。”
“這畜生,這點小傷太輕了。”
宋千鈞臉上登時露出一抹怒色,長嘆道:“他這些年被我慣壞了,變成這樣,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蕭公子能夠答應。”
蕭玄天道:“宋先生有什麼事?”
宋千鈞道:“我想讓蕭公子收那逆子為徒,替我好好管教。”
方才宋一鳴被傷,他的心頭也有那麼一絲怒氣。
卻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兒子咎由自取。
最重要的是,蕭玄天以下位神王之境,居然令主動出手的宋一鳴受傷。究竟是怎麼出的手,甚至有沒有出手,連他這個六階上位神王,都看的雲裡霧裡,根本沒有瞧出個所以然來。
宋千鈞能從一個身份卑微的寒門弟子,成為六階上位神王,創立赫赫有名的涼州宋氏,自有過人之處。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位少年,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本領。
甚至於,即便沒有自己,他也能輕而易舉的收拾那群盜匪。
這些年來,他為宋一鳴找的老師為數不少,卻沒有
一個能令兒子走上正途。
而現在,他從蕭玄天的身上,敏銳的察覺到了可以讓兒子痛改前非的機會,甚至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機緣。
稍作思索後,便立即追了出來。
蕭玄天聞言,眉頭一皺,淡然道:“宋先生說笑了,我一個區區下位神王,怎麼教得了令郎?何況我俗事纏身,也沒有這個時間。”
“蕭公子,我知你絕非普通的下位神王,懇請你幫我這次,無論您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宋千鈞滿臉懇切的道。
“宋先生休要說笑。”
蕭玄天漠然拒絕道:“此事我做不了,還請你另選高明。”
說著,轉身便走。
宋千鈞居然又追了上來,直接攔在他的面前,雙手抱拳,滿臉悲痛,深深躬身道:“我出身貧苦,一鳴的母親,卻是大族之女。為了我,她受到族人唾棄,連族籍都被除掉。她生下一鳴的那天,族人再次登門,非要殺掉剛剛降生的嬰兒。是她當場自盡,用自己的命,換來一鳴的命。她臨死前的遺言,便是讓我將一鳴培養成人。這些年來,我太過寵溺這孩子,才讓他變成如今這樣。若不能讓他痛改前非,我便是到了陰曹地府,也無顏去見一鳴的母親。求求蕭公子,念在為父不易的份上,幫我這次。”
言罷,躬身不起。
蕭玄天的目光變得悠長,還記得類似的故事,也曾發生在駱仙蘭的身上。
他的心變得柔軟起來,淡淡道
:“宋先生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再不答應,未免太不近人情。不過,我有幾個要求,得提前講明。”
宋千鈞大喜,忙道:“蕭公子但說無妨。”
蕭玄天道:“徒弟,我不會收。不過,我可以臨時教導他七天。七日之後,我前往羅天秘藏,就是分別之時。”
“七日?”宋千鈞顯然有些難以接受,卻也看得出蕭玄天意態堅決,只得無奈點頭道:“七日就七日,名師一點,勝過苦學十年。”
蕭玄天道:“這七日間,無論我要他做什麼,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宋先生都不得阻止。如果辦不到,我會立即離開。”
“好說!”
宋千鈞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道:“如何教導,全憑蕭公子做主,我絕不插手。”
蕭玄天讚賞點點頭,二人回到正廳。
受傷的宋一鳴還沒爬起身,看到蕭玄天,他眼裡登時露出一抹怒色,道:“你又來幹什麼?”
蕭玄天淡淡道:“你父親方才懇求我,讓我做你的老師,我答應了。接下來的七天,你要對我行弟子禮。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起來磕頭吧。”
“什麼?你要做我的老師?”
宋一鳴的眼珠子登時瞪的快要禿嚕出來,不可思議的叫道:“憑你,也配做我的老師?父親,他說的一定是夢話吧!我不信你會糊塗到這等地步……”
“從現在起,蕭公子就是你的老師,過來磕頭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