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蕭玄天離去好半響,外城王才常常出一口氣。
這才發現,身上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劫後餘生的慶幸過後,便是無以復加的怒火和殺機。
“是你們這幾個狗雜種,亂嚼舌根,搬弄是非?”
外城王冷森森的目光看向宋書生等人,這番話簡直像從牙縫裡崩出來。
“饒命,外城王大人,饒命啊……”
“不是我,是他,都是他胡言亂語……”
眾人瘋了一樣磕頭求饒,生死關頭,哪裡還顧得上再巴結宋書生,責任全一股腦兒的往他身上推。
“沒聽那位說嘛,你們不過是螻蟻罷了,用不著太為難你們。”外城王長嘆。
眾人聽了,剛鬆了一口氣,陡然聽外城王的聲音變得猙獰和憤怒起來,“但就是你們這群狗屎一樣的螻蟻,竟害得我堂堂外城王,遭受如此奇恥大辱!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老子以後還怎麼做人?”
說到這裡,他已是雙目噴火,厲斥道:“來人,把這群混蛋給我押進地牢,嚴刑拷打三天。三天後沒被打死,算他命大!若是死了,直接拿屍身餵狗!別讓我再看到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
眾人全身亂顫,個個發出驚恐而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還有你,宋書生!”
外城王獰聲道:“騏驥書院的新侍學是吧?好一個卑賤的畜生,就算你沒被打死,侍學之位,這輩子也都別想了!”
說完,一口濃痰如箭般射出,正中宋書生腦門,直打的他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旋即,如狼似虎的撫仙樓護衛湧上來,將嚇的渾身癱軟如泥的眾人,蠻橫粗暴的拖了出去。
“完了,完了……”
宋書生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嘴裡神經質的不斷叫嚷著。
幾個時辰前,他剛剛邁上人生巔峰。
誰曾想,這麼快便跌入地獄。
騏驥書院侍學,沒了。
而且連這條命,恐怕都要沒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無力而虛弱的想著,最後,眼前忽然浮現了蕭玄天的樣子。
是他!
就是因為這個人!
令他畢生追求的一切,已經到手的一切,轉眼間已成夢幻泡影!
眾人被拖走後,外城王心中的怒火,遠未消散。
奇恥大辱!
絕對是奇恥大辱!
別說他成為外三城之主,即便當年在大德星都摸爬滾打,他也從未受到今日這樣的脅迫與恐嚇!
報仇,一定要報仇!
看著頂都被掀翻,處處一片狼藉的撫頂閣,外城王目光閃爍,臉色陰鬱難看到了極點。
雖然憤怒到了極點,但外城王還是保持著冷靜,並沒有輕舉妄動。
報仇的第一步,一定是先探查這小子的來歷,倘若真出自什麼自己惹不起的高門大族,打掉了牙齒得往肚子裡咽,這大虧也得硬著頭皮吃。
但若沒什麼背景,無論讓他花多少關係多少仙玉,他都要將這小子碎屍萬段!
正因如此,雖然蕭玄過不要太為難宋書生等人,他也沒有照做。
便在此時,撫頂閣已經消失的大門前,出現一位氣息沉穩,看上去便給人四平八穩之感的中年男子,他皺著眉頭,淡然問道:“這是何故?”
看到此人,外城王嚇了一大跳。
他連忙收起難看的神情,乾巴巴的臉上堆滿笑意,熱情的快步迎上去,連連拱手行禮道:“文先生,實在對不住,真是太怠慢您了。事出突然,連稍稍挽回的時間都沒有,就變成了這般模樣,是我的錯,求您見諒。”
說完躬身不起,上半身與地面完全平行。
盛怒之下,竟把今日要宴請的文先生給忘了。
外城王雖然在外三城隻手遮天,但麻煩事一直有。近幾年來,中三城的幾大仙門,與他針鋒相對,損失不小。尤其是近幾個月,更是愈演愈烈。他麾下的六處大型產業,已被極大仙門瓜分。
外城王自然不願坐以待斃,苦尋良久,終於搭上了文先生這條線。
面前的文先生,名為文大成,乃是洗心樓主最相信的人,隨身侍奉,寸步不離。
若能得到文大成的支援,只要在洗心樓主跟前說幾句話,中三城的那幾大仙門,還怎敢囂張?
聽聞文先生陪伴洗心樓主外出遊歷大半年,前兩日方歸,他以接風洗塵為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