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落座。
鬥獸臺上的廝殺,已經到了準備階段。
為他們服務的美貌侍女道:“範公子,要不要下注玩一玩?下注時間馬上就要截止了!”
“容我看看。”
範詠意的目光,看向下方。
是一頭七階仙獸白尾追風豹,另外一頭,則是與它同階的金皮蠻牛。
兩頭仙獸都目露兇光,遠遠的盯著對方,發出低低的嘶吼聲。
範詠意沉吟道:“金皮蠻牛雖然看上去更勝一籌,但它動作笨重,不及白尾追風豹速如疾風。這一把,我拿一萬仙石出來,押白尾追風豹勝。”
“範老大怎麼說,那就怎麼辦!”
眾人紛紛跟上,各自取出仙石,開始下注。
侍女熟練的為他們整理下注牌,動作十分麻利。
趁著這空擋,範詠意不懷好意的目光,終於落在了蕭玄天的身上。
“兄弟,你要不要來玩一玩?”
他帶大家來鬥獸館,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要賣弄自己的關係和地位,讓伍古香高看於他。
把蕭玄天帶到這裡,卻是為了誘使他下注。
在範詠意看來,下界來的修士,不名一文,窮的叮噹響。
只要輸上一把,就能讓他萬劫不復、
屆時鬥獸館討債的人,將如跗骨之蛆,纏死蕭玄天,直到他窮途末路。
這樣的用心,不可謂不歹毒。
而蕭玄天若是執意不肯下注,他也會動用自己和徐主事的關係,隨便安排一份下注牌,同樣讓蕭玄天債務纏身。
反正一個下界修士而已,隨意宰割,又有何妨?
他甚至還有別的打算。
譬如隨便找一個鬥獸館的侍女,給蕭玄天潑一個急色調戲的髒水,同樣能達到目的。
效果甚至可能更好!
在範詠意看來,玩弄一個從下界來的小小長生境修士,他有一千一萬種方法,不比吐口唾沫更難。
而看到這裡的趙清雅,也明白了過來,範詠意要對付蕭玄天的方法。
除了她之外,沒有人知道蕭玄天的身上,恐怕至少還有好幾百萬仙石。
只要別濫賭,自然不會出了岔子。
這倒是讓趙清雅暗中鬆了一口氣。
蕭玄天漠然看了範詠意一眼,眼裡隱隱有了寒意。
他雙目如炬,自然能看得出這小子打的是什麼算盤。
蕭玄天冷冷的道:“我不賭。”
範詠意的臉色微微一沉,冷笑道:“到了鬥獸館,你不賭?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蕭玄天冷然道:“不是你請我來的嗎?”
範詠意笑了笑,道:“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我請你來。不過到了這裡,你要不賭,實在說不過去。當然,你若是沒有仙石,我可以讓人借給你。放心吧,只要跟著我押,保證讓你贏。”
蕭玄天笑了,俊美的臉上帶著分明的輕蔑意味,不緊不慢的反問:“就憑你?”
他這幅神情,讓範詠意勃然大怒。
範詠意強自忍耐著當場斬殺這小子的衝動,森然道:“你是不敢賭吧?”
他的家門從小就教會他一個道理。
要報復,直接殺了,是最簡單也最愚蠢的方法。
讓他活在世上,承受各種各樣的痛苦,才是真正凶狠的法子。
蕭玄天笑了笑,輕描淡寫的道:“不是不敢,而是這裡的賭注太小,我看不上。”
此言一出,眾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一個從下界來的小子,居然說,鬥獸館的賭注太小?
這小子沒瘋吧?
範詠意哈哈大笑,問道:“那在你看來,多大的賭注才不小?”
蕭玄天道:“至少一百萬仙石起步吧。”
“我沒有聽錯吧?”
“這小子失心瘋了吧!”
“下界來的螻蟻,竟敢這麼說話?”
一道道好笑而不屑的聲音,在整個包間內響起。
就連一旁站著的侍女,都詫異的看著蕭玄天,臉上帶著分明的不可理喻之色。
而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裴靈韻,眉宇間已然多了些許厭惡。
她最討厭的,就是誇誇其談,炫耀吹噓,又沒什麼真本事的人。
如今在她眼裡,蕭玄天比這樣的人還要可惡、可笑!
只有趙清雅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