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禾沉默不語,但她跪著的姿態,並無任何改變。
趙清平見她十分堅決,嘆了口氣離去。
梁掌櫃猶豫了一下,上前勸道:“既然蕭公子執意不肯,姑娘請回吧。”
魚青禾搖了搖頭。
“你一直跪在這裡,影響本樓做生意了。”
“我、我……”
“快回去吧。”
“可是……”
梁掌櫃臉色微沉,吩咐道:“來人,把這個姑娘帶出去。”
魚青禾白皙的俏臉上,露出了慌亂之色。
梁掌櫃的理由,令她沒有理由,也不敢去拒絕。
兩名侍女毫不客氣的拖著她,又將她推出門外。
不料,她又跪在了大門前。
“此女真是不識好歹!”
梁掌櫃動了怒,喝道:“把她轟走,不要再讓她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這一回,那兩名侍女更不客氣,將她連拉帶拽,穿過大街,重重推到在街角的另一側。
“再敢靠近芙蓉樓,殺了你這賤婢!”
魚青禾身上的白裙被扯開了一道口子,白皙的臉上有兩條紅印,那雙嫵媚好看的桃花眼裡,湧出清澈晶瑩的淚水,她轉了轉方向,正對著芙蓉樓,再度跪下,手裡卻拿出了一柄匕首。
魚青禾慢慢的拔出匕首,秀眸中露出一抹堅決之色,狠狠的往心窩捅去。
她是虛天界少見的,沒有什麼修為在身的人。
這麼刺下去,定然當場斃命。
鋒利的匕首,已經刺破了她的衣裳。
就在血光乍現前的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了她的手腕,匕首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你這又是何苦?”
一道平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白衣少年不知何時已到了身側,那雙深邃如星空的雙眸,正靜靜的凝視著她。
“蕭公子。”
晶瑩的珠淚再度湧了出來,魚青禾顫聲道:“我相信公子所言非虛,昨日相助,乃是舉手之勞。但對我們姐弟而言,卻是山高海深,恩同再造。我賣身求丹,既已得償所願,不管怎樣,這條命就已屬於公子。我不會反悔,也不能因為公子不許便放棄。”
“公子若是嫌我粗手笨腳,執意不肯,我只能把這條命還給您。”
說完,她有些畏懼不安的低下了頭。
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她白皙的肌膚閃耀著瓷質的光,低眉順眼,那麼楚楚可憐。
“你若非要跟著我,也不是不可以。”
蕭玄天淡然道:“但你若做錯了事,我會把你趕走。屆時,你不能再糾纏,更不可再這樣尋死覓活。若是答應,就隨我來。”
說完,徑自走向芙蓉樓。
魚青禾猶豫了一下,又是歡喜又是不安的道:“多、多謝公子。”
而後連忙爬起來,快步跑到蕭玄天的身後,腳步放慢,步子也放的很輕,微微低著頭,白皙的小臉上,帶著侷促與惶恐之色。
走進芙蓉樓中,方才趕她出去的兩名侍女連忙低下頭。
蕭玄天大袖一揮,兩記清脆的耳光,分別隔空扇在她們的臉上。
梁掌櫃嚇了一大跳,還沒等他說完,又一記耳光凌空而來,直接扇的他栽倒在地,半響沒有爬起來。
自始至終,蕭玄天一言不發,直接上了樓。
魚青禾咬著紅唇,感激的淚水又從發紅的眼眶中湧了出來。
到了頂樓,趙清平笑嘻嘻的道:“根據我的觀察,能讓老大改變主意的人,絕對不多。魚姑娘,你好厲害!”
魚青禾不安的垂下了頭。
四女的神情,或多或少都有些複雜。
只從蕭玄天方才出手懲罰掌櫃和侍女,就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已經得到他的承認。
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對手”,大家自然都有些不開心。
不過就事論事,魚青禾為了兌現承諾不惜求死,也的確令人欽佩。
“給她再開一間房,我要修煉了。”
蕭玄天說完,徑自走進房中,關上房門。
旋即,他便盤膝坐下,心無旁騖的修煉起來。
直到第二日晌午,蕭玄天從入定中醒轉,神念微動間,卻見門外有一個白裙少女,一隻手扶著牆,小腦袋不時重重的前晃,睏倦之極的樣子。
蕭玄天開啟房門,魚青禾嚇的驚醒過來,慌忙道:“公子。”
蕭玄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