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採蘭有些疑惑地詢問,為什麼香姨娘能同意附和小姐,讓小公子離開宋家。
“她拿捏著夫人和小公子不是更容易威脅小姐嗎?”採蘭的腦子有些跟不上。
不等宋雲棠說話,採葵的手指便輕輕敲上了她的腦袋。
“傻子,你沒看見小姐讓人抓去的那兩個丫鬟嗎。”
“我看見了呀,那又如何?難道香姨娘還在乎兩個丫鬟的來去?”
採葵無奈搖頭。
“那個頭上戴小金簪的,可是香姨娘的親侄女兒。”
採蘭聽到這話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她竟然將自己親侄女兒安排到咱們小公子那裡!”
宋雲棠想到香姨娘的行為不免冷笑。
原先她只以為香姨娘尋了美貌丫鬟只為了迷惑宋雲意分心,誰知道對方還存了這樣的心思。
真是噁心至極。
“採葵,傳信讓人在南邊找個人。”
“小姐的意思是?”
“自然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宋雲棠嘴角勾起。
香姨娘既然想出了這樣的法子,那就看看誰的孩子更沒有定性。
“對了,照著白姨娘那樣的去尋,要資質上佳的。”
既然白鶯能將江成遠迷得神魂顛倒,想來很多男子都吃這一套。
紅羅裙下,且看看能不能逃得過這桃花煞。
採葵點頭:“小姐放心,必然尋到最好的美人。”
馬車到了侯府,採蘭先跳下車,扶著宋雲棠下來。
宋雲棠繡鞋剛踩到下車凳上便聽聞一聲怒斥。
“宋雲棠!你竟這麼晚才回侯府,如此沒有規矩!”
宋雲棠抬起頭,冷冷地抬起眼皮打量眼前這位醉眼朦朧的世子。
江成遠雙頰醉紅眼神渾濁,連衣襟都是微微敞開的,身上似乎還帶著一絲劣質的脂粉香味,令人作嘔。
原本不管內裡如何草包,表面至少看上去還像個世家公子,如今也不知是在哪個脂粉堆裡喝得如此爛醉。
宋雲棠心中生厭,更不想搭理江成遠,徑自便要入府。
誰料江成遠竟直接跟在了宋雲棠身後。
畢竟是正經世子,要去自己夫人的內院,誰人敢攔?
“讓人通知白姨娘到我院中將世子領走。”
宋雲棠不慣著,直接讓丫鬟去喊白鶯過來。
白鶯愛伺候江成遠,她可不愛。
採蘭連忙就要去,卻聽到江成遠一聲怒斥:“我今天就在住在這裡!我看誰敢趕我走!”
採蘭被驚得一個哆嗦。
還沒反應過來,她和採葵兩個人都被江成遠推出了臥房。
房門被緊緊關上。
屋內只剩下江成遠和宋雲棠兩個人,還有燭火燃燒蠟燭芯爆裂的細碎聲音。
宋雲棠看著眼前醉醺醺的人卻鎮定無比:
“世子爺要發酒瘋儘可以去清漱院,我這裡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宋雲棠心裡早就已經單方面與江成遠和離了,自然不想伺候眼前這位。
江成遠眼眶中滿是紅血絲,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宋雲棠。
燈下的美人容貌絕倫,偏偏表情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
“當年成親後你就是這麼一張臉!”
“宋雲棠,當年我帶白鶯走全都是你逼我的,你嫁給我心裡卻不情願!你現在憑什麼把我當髒東西一樣!”
江成遠的聲音聽著越來越激動,一步步逼近宋雲棠。
宋雲棠強自鎮定,冷笑道:“世子喝醉了說的是什麼胡話,我逼你?成親是我逼你?難道不是侯府妄圖以你的親事換取銀錢?當年侯府的債款莫非是世子你拿出來的不成!”
現在在這裡好似把自己當成了受害者。
毫無擔當,噁心倍增。
江成遠雖然喝醉卻沒完全糊塗,提起當年的債務一時語塞。
可宋雲棠這鎮定自若的模樣卻讓他難受至極。
便是花用了宋家一點銀錢又如何!
他們侯府願意和宋家結親,難道不是抬高了宋家?
若無這些銀錢,宋雲棠豈能成為他這位世子的正房夫人!
“宋雲棠你想和離沒門,我絕對不會讓你瀟灑離開!”
“你不要痴心妄想!”
江成遠說著便撲了上去,唇舌胡亂地去蹭宋雲棠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