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漱院。
神色萎靡的白鶯看到門開啟之後出現的人,立刻雙眸發亮地撲過去:
“遠郎,遠郎,我就知道你不會對鶯兒這麼絕情的,當年鶯兒是瞞了你一些事,但是鶯兒對你的心是真的啊……鶯兒真的只鍾情於你……”
白鶯抱著江成遠訴說衷情,眼神如同小鹿一般黑亮。
當年江成遠就是為這樣的白鶯深深傾倒。
可是現在才知道,什麼被哥哥賣了自己無親無故居然都是假的,甚至還拿他給的銀子去給她的賭徒哥哥。
江成遠真的沒想到原本單純的白鶯能做出這種吃裡扒外的事兒。
她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可事實勝於雄辯。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好好在這裡,吃的喝的都不會少了你的。”
江成遠站著沒有動,也沒有像從前一樣摟著白鶯給她安撫。
白鶯一怔,心裡突然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那我什麼時候能出去……等生完孩子嗎?”
總不能也讓孩子和她一起禁足?
江成遠道:“你生完孩子,孩子抱給宋氏,她是主母,你是妾室,什麼時候放你出來由她說了算。”
白鶯驚愕地瞪大雙眼。
江成遠卻已經伸出手推開了她。
“你好好養胎,如果孩子出什麼事兒,那你更出不來。”
說完江成遠轉身就走。
白鶯追上去想要問清楚,屋門卻已經緊閉。
“不能……世子,世子你不能這麼對我……遠郎,這是我的孩子啊……”
怎麼會這樣。
江成遠怎麼能這麼無情。
她的孩子憑什麼抱給別人!
縱然她做了一些錯事,難道他就能這麼幹脆地捨棄她嗎!
她無名無分地跟了他三年啊!
任憑白鶯如何拍打窗欞,可卻都再無迴音,只能頹然地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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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殿。
“主子,春獵您是打算怎麼安排?”
福旺小心翼翼地詢問。
現在福旺正準備要給瑾之收拾去春獵的東西,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以國師的名義在眾人面前出現,肯定不能馬虎了。
可是現在那位夫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真是想想都讓人發愁。
瑾之坐在桌案前,心裡將建和帝埋怨了一個遍,若不是他做了這種安排,他現在也不用這麼著急了。
瑾之還沒想出個辦法來,建元宮竟然還來了人傳召他過去。
建和帝等了一炷香才見到姍姍來遲的人,抬眼一看便笑起來。
無他,只因眼前這人的臉色實在是很差。
不過建和帝倒是挺開心。
“春獵的行裝都準備好了嗎?”建和帝問道。
瑾之冷著臉:“陛下這是明知故問。”
建和帝哈哈一笑:“當初可是你自己要隱瞞身份和人家接近吧,如今總不能一直瞞下去,你也不可能永遠只當瑾之或者是當國師。如今朕可是給你找了個好機會,告訴人家吧。”
瑾之可不覺得建和帝是真好心。
他就是想要看他出醜,甚至若是宋雲棠一氣之下不理會他也說不定。
“陛下就是想要拆散我們?”瑾之聲音冰涼。
建和帝似是十分驚訝:“你怎麼會這麼想?朕怎麼會做這棒打鴛鴦的事兒呢,若真是拆散,朕早就將她趕出宮了……不過呢,你們也不算是一對兒吧,畢竟人家現在還是正經的成武侯世子夫人,和你……八竿子打不著啊。”
建和帝就想要往瑾之心上戳,絲毫不客氣。
“她很快就要和成武侯世子和離!”瑾之咬著牙。
若不是忍耐力夠強,他現在都想要“犯上”了。
建和帝聽到這話好像有些驚訝,但是又好像並不意外。
“這和離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若是朕下道旨意不許他們和離呢?”
建和帝正色起來,眼神中透著一絲威脅。
瑾之眉頭微蹙。
“陛下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把他召過來,又說這樣的話,瑾之早就想到了,必然是要提出什麼條件來。
“哈哈,瑾之果然是最聰慧的,”建和帝大笑,“好,朕就告訴你,這次春獵,你必須要拿到頭名,否則朕就要下旨不許宋氏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