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引得眾人驚詫不已。
之前朱嬤嬤和範嬤嬤一同給她們禮訓,且還是以朱嬤嬤為首。
如今這怎麼如此突然?
不只眾人震驚,朱嬤嬤其實心中更是驚駭無比。
禮訓之前司禮監上頭便傳過話讓她們好生照顧成武侯夫人,朱嬤嬤卻不聽。
如今只不過一日功夫,朱嬤嬤竟就突然被人抓去浣衣局了。
且還聽說原本定於秋後問斬的朱嬤嬤那兒子,今日也被直接斬首,當時朱嬤嬤聽得這個驚雷直接便癱軟在地,被司禮監的人直接抬走了。
毫無情面可言。
如今這兩遭子事聯合在一起,範嬤嬤不得不心生懷疑。
這成武侯夫人背後莫不是站著什麼大人物?
竟然如此手眼通天。
範嬤嬤心裡驚駭,只對成武侯夫人更加恭敬,絲毫不敢如朱嬤嬤那般。
只是這禮訓之人並非只宋雲棠一人,範嬤嬤也不好明著表現出什麼來,只得對眾人都鬆散些,上午只禮訓一個時辰不到便散了課。
範嬤嬤離開得腳步匆匆,倒是叫眾人著實摸不著頭腦。
宋雲棠微微眯起眼睛。
倒是沒想到真叫瑾之說中了。
這朱嬤嬤竟是被弄走了,如此看來,這朱嬤嬤的行為似乎真與那奇怪國師沒什麼關係。
她好似真是錯怪對方了。
不過應也是無所謂的。
反正那國師也不知道……吧。
“你運氣倒是好。”榮康郡主對著宋雲棠露出一抹譏諷。
這範嬤嬤是個和善圓滑的,真是不如朱嬤嬤對她的脾氣。
倒叫宋雲棠逃過一“劫”。
宋雲棠只笑笑:“宮裡的事兒瞬息萬變,榮康郡主常在宮中不是更該明白這個道理。”
榮康郡主只冷笑:“且等著吧,禮訓的日子還長著呢。”
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看方向竟然要出祈年宮的樣子。
辛氏湊到宋雲棠身邊道:“她必然是去尋賢妃了,可不能叫她再把那朱嬤嬤弄回來。”
宋雲棠微微扯了扯嘴角:“若是弄回來那也算她的本事。”
辛氏猶豫道:“不如你去問問淑貴妃?好歹也算是你家的姑母,總不至於不聞不問的?”
宋雲棠搖頭。
淑貴妃怎麼可能會幫她,若是知曉有人折磨她,還樂得看笑話呢。
見她不肯去,辛氏也不再勸,只道:“今日散課早,不如咱們也出去轉轉,這祈年宮都待得有些膩歪了。”
之前教導她們宮規的時候範嬤嬤說過,如果她們想要離開祈年宮到御花園之類的地方走走也是可以的,並沒有什麼妨礙。
宋雲棠倒是無所謂去不去,只不過辛氏提出的邀約她素來是不大拒絕的,便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兩個人帶著各自的丫鬟順著祈年宮西邊的宮巷走。
誰知真叫個冤家路窄。
“給淑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兩個人對著儀仗跪地問安。
宋雲棠跪在青磚地上心裡暗歎一聲,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祈年宮呢。
淑貴妃也才聽說了朱嬤嬤的事兒,她此時心裡正不爽,更不知背後是誰出了這力,此時卻只將怒氣都撒在了宋雲棠身上。
“入得宮來竟不來淑慶宮拜見,可見眼裡是沒本宮這個姑母。”
淑貴妃只讓辛氏起來,卻對著宋雲棠極不客氣地指責。
辛氏聽著都忍不住蹙眉。
她們入宮是為了正經事,又不是為了來拜見什麼人的,且淑貴妃還算是宋雲棠的姑母,竟讓自己的侄媳婦直接跪在地上接受指責。
真是毫無道理可言。
宋雲棠卻習慣了淑貴妃的態度,只道:“妾身自入得宮來便日日接受規訓,每日散課已是酉時,實在不敢去打擾貴妃娘娘。”
“話倒是說的冠冕堂皇的,本宮可是聽說你第一日受訓便被嬤嬤責罰了一通,真是丟盡了成武侯府的臉。”
若是按照淑貴妃的意思,她覺得五姑娘若是入宮規訓更有價值,將來藉著這個名頭也更好嫁入宣王府。
誰知國師選中的竟是宋雲棠。
雖說這次祈福並不論及婚否,但是宋雲棠能被選中還是讓淑貴妃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這次的朱嬤嬤。
又是誰使了力氣將人弄走了?便是大理寺卿都敢違揹她的意思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