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走後的第八天,高輝送走了何勝來,再度上門拜訪了楊家。
一見到楊貫峰,他便趕忙滿臉歉意的起身拱手。
“楊家主,先前之事實在抱歉,官大一級壓死人,還望恕罪。”
何勝來以勢壓人進了楊家禁地,還翻出了楊家的家底,這事情實在太不厚道,同行的高輝也是尷尬又難堪。
“高鎮長不必如此,那人的行事與你無關。”
楊貫峰笑著擺擺手:“能屈能伸方為存世之道,我年輕時出去遊歷,更大的羞辱和苦頭也是吃過的,從結果來看,丟些面子保住裡子,怎麼算都是值當的。”
楊貫峰的一席話讓高輝微微一怔,心中對這名家主的評價頓時又高了許多。
“楊家主所言甚是,高某受教了。”
二人落座,便開始商談正事。
是關於白石鎮周邊礦產的事宜。
因為獸潮破城,白石鎮內許多家族都盡數覆滅,如今有三處礦產尚在閒置狀態,只有鎮子的官兵把守。
“三處?之前不是說只有兩處嗎?”楊貫峰問道。
“今天來就是來給楊家主說此事的。”
高輝說著,將一份信件取出,遞了過來。
楊貫峰甚至沒有開啟便道:“王雄的信?”
“楊家主心思敏銳,一猜就中。”
高輝點頭道:“王家的情況,您肯定也都瞭解了,如今剩了王雄一個孤家寡人,身上還帶傷,再經營起一個王家,他是沒有那個心氣了,如今已是拜在我府中。”
楊貫峰點點頭,緩緩開啟了信件。
“貫峰兄敬啟,王某惶恐,族弟王烈實是奉我命令列事,最終自討苦吃,我無話可說,只怪一時利慾薰心迷了神智...”
“獸潮一難後,王家已名存實亡,獨留我孤家寡人,再難成事...”
“如今我已拜入鎮長門下,願將鎮內商鋪與城外礦產盡數奉上,還望貫峰兄看在昔日同遊之情上,解了兩家之結...”
這是一封王雄的親筆信,內容也並不複雜。
其中提到的同遊之情,便是二人年輕時,曾一同在王朝內遊歷過一段時間,算是有幾分交情的。
也正是這段同遊的經歷,王雄見識到了楊貫峰的果斷性子與雷霆手段。
楊貫峰讀罷後向高輝問道:“王家真有孩子在宗門?”
“不錯。”
高輝點點頭:“具體情況我也不瞭解,但根據王朝內部訊息,王雄的小兒子應該是被孤月山帶走了,這也是我收留他的原因。”
孤月山?
聽到這個名字,楊貫峰不禁皺了皺眉。
之前餘老帶回過這個宗門的訊息。
孤月山鼓勵弟子相爭,殺氣很重,門風有些邪性。
不知為何,楊貫峰這時候便有些預感。
王雄的小兒子被這宗門悄悄帶上山,恐怕不一定是好事。
不過,這就不是他來操心的事情了。
“楊家主意下如何?”
楊貫峰手中捏著信件,沒有立刻回答。
鎮內的商鋪無非是些俗世金銀,但開採礦產能夠獲得精礦,可是實打實能夠賺取靈晶的渠道,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的。
“王家這處礦產,若我記得不差,應該是在白石鎮與清河鎮的交界之地吧?”
楊貫峰將信件收回袖中:“獸潮一難,白石鎮破城損毀嚴重,影響力大不如前,王雄此舉看似是送出礦產,實則不過是擔心自己保不住這份僅有的家業,不如將其拿出與我家來做個人情,倒是一步好計較。”
“哈哈哈,不愧是楊家主,這就發現了其中關鍵所在。”
高輝正了正身子笑道:“確實如此,王雄如今境界修為尚在,若那礦產在白石鎮附近,他斷不可能將其拱手送人,我這次出面替他送信,也是看在他拜為我門下客卿的份上,成與不成,楊家主來決定便是,不用有所顧慮。”
楊貫峰聞言點頭表示理解。
說實在的,這處礦產讓他很心動,但想要拿下還得確認一件事。
“高鎮長,眼下盯著王家礦產的,是哪家?”
“清河以南,桑露谷張家。”
高輝答道:“我打聽過,家主名叫張天齊,聚氣六重境界,修為與楊家主相當,不過除去家主外,張家尚有三位聚氣修士。”
來楊家之前,高輝早就利用王朝的資訊渠道將這些資訊打聽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