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登記,黑虎營,楊貫峰,韓旺。”
在城門處完成了登記,這名士兵長與上級報了請,便繼續帶著楊貫峰二人進入城中,在指定的客棧安頓好了二人。
兩人的入城文書中已經寫明,他們是受了王朝的召回令,特從前線返回,於明日前往望海城仙巡司報到。
“路途勞頓,二位大人今日便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來接二位。”
“好,有勞了。”
“分內之事。”
士兵長恭敬的退出洞府,兩層石門隨之閉合。
楊貫峰坐在床榻之上,韓旺站在一旁,二人默默無言許久。
“家主,可是有些,不習慣?”韓旺問道。
“是啊。”
楊貫峰動了動嘴角,便是代表笑過:“聽不見戰鼓聲,聞不到血氣味,沒了那沖天的殺喊,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了。”
“我也是。”
韓旺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左臂,應和一句。
在這之後,洞府內便再度陷入了寂靜。
楊貫峰有些喧囂的心境漸漸平和,他的思緒也在這靜默間,被拉回到了離家的那日。
當日他與楊靈清說就當是出門打長工,沒想到真一語成讖。
在這東部邊境一待,就是十年光陰一晃而過。
“韓旺,你還記得剛來時,第一次上完戰場,我將你從屍體堆中翻出來,你被嚇得腿軟走不動道,還是我揹你回來的。”
楊貫峰從回憶中挑出一件。
韓旺聽罷,遍佈陰鶩之色的面容上,十分違和的出現了一抹尷尬。
他搖頭苦笑道:“家主,好容易得了清靜,就莫要講我的笑話了。”
“哈哈哈哈。”
楊貫峰見他這般有趣的反應,也是隨即大笑出聲。
如今黑虎營中的那些新人,見了韓旺哪個不是畏如蛇蠍,敬他三分。
他們絕對無法想象,這位如今兇名在身的“勾魂腳”韓旺,也曾有過這般軼事。
“十年,真的能夠徹底改變一個人啊。”
楊貫峰心中感嘆。
能在傷亡慘烈的戰場上活過十年,他與韓旺二人都是相互搭救過不知多少次。
韓旺的那條斷臂,就是為了救回重傷瀕死的自己才失去的。
而他臉上這道猙獰的疤痕,也是為韓旺擋下的。
經過戰火的洗禮,二人早已是過命的交情,是主僕,亦是患難兄弟。
韓旺思量一陣,開口問道:“家主,你說這次仙巡司忽然喚我們回城,是為何事?”
他們二人在這十年間,只有兩次離開前線回到望海城,都是因得了大勝回來慶祝。
像此次這樣,戰事未停便從營中被單獨召回,還是頭一遭。
“上面大人的想法,我等自是參不透,不過依我之見,多半是與家中有些關聯的。”
楊貫峰聲音低沉,他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論境界戰力,他與韓旺都不差,但在東部邊境絕對算不上頂尖。
無論從哪個角度進行猜測,被單獨挑中回城的原因,最終都會歸結在楊家之上。
事實也與楊貫峰的想法差不了太多。
就在二人在望海城入住之時,此地仙巡司的巡長郭濟民,正在一處暗室中,與一位身著官袍的大人物遞上了兩頁文書。
這上面是楊貫峰與韓旺在邊境前線的個人戰報,上面列著大大小小的戰功總共三十六個。
這位王朝官員翻過看罷後,問道:“這二人,是哪方推來的?”
郭濟民躬身回道:“回大人,是何家推舉。”
“哦?這兩個聚氣小修,如何能夠與何家搭上關係。”
聽到郭濟民的回答,這官員心中便是生出幾分好奇。
郭濟民便是繼續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個楊貫峰出身望月,曾經是一位自立小家的家主。”
“十年前他被抽調到此地,這韓旺是他當時帶來的一位家僕。”
“而在幾年前那次咱們與宗門的交鋒中,這個楊家雖是實力弱小,但家中後輩們皆是勇猛無畏,他們不計死傷,完成了王朝佈下的密令任務,還於寶地中斬了一位孤月山的親傳!成為了望月治下,唯二沒有被清洗的聚氣勢力。”
“在那之後,何家便正式把楊家定為了一個世家候選,主歸嫡子何勝來掌管。”
聽完郭濟民的簡述,這名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