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只是這樣?
廣場上的書院弟子都有些發懵。
李師姐,喜歡一個人,竟然只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就這麼簡單膚淺的理由?
但要論起長相,四院中容貌出眾的美男子何其之多!
尤其那幾位領袖師兄,更是樣貌與氣質齊備,個個都是如皓月懸天的翩翩公子。
李師姐心中念著的這人,到底是能好看到什麼程度,還能一人將整個書院的弟子都壓過去不成?
“好,看。”
最靠近登天閣的位置,一襲白衣的書院大師兄沈嶽,在聽得李清婉的話語後,口中輕念重複著這兩個字。
作為四院之一的領袖人物,一直以來沈嶽身邊從不缺少追求者,甚至崇天城中的幾家貴族,都是派人來與他說過媒。
但因為他一心向道,從未答應過任何人。
他原本以為,自己道心足夠堅韌,不會被那些兒女情長的小道所影響。
然而,這個想法,卻在他初見李清婉的那天,悄然崩塌了。
沈嶽至今還記得二人相見的場景。
陰雨天、白紙傘、灰霧濛濛的行山道上。
一個不經意的回眸,二人視線交匯之時,他便感到眼前這處暗沉的世界,被瞬間照亮。
“請問這位師兄,承天書院,是從這條路上去嗎?”
這是李清婉對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自那以後,每每出神之時,這道青色的倩影都會浮現在沈嶽的腦海。
李清婉加入棋院後,表現出了極強的天賦。
沈嶽也多次在公開場合表達過自己對於李清婉的欣賞,對她讚賞有加。
李清婉還因為這事,幾次上門給他還了禮。
一來二去,透過與李清婉的接觸,沈嶽更加心動。
他自覺二人關係已經熟絡,於是便在那一日向她發出了踏青同遊的邀約。
但出乎意料的,對方竟是一口拒絕了自己。
“師兄好意心領,只是我無意欣賞那些花花草草,還是回洞府抓緊修煉得好。”
清冷的話語至今猶在耳邊迴盪。
那一日,沈嶽自出生一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
此事之後,他便一直以為,李清婉是天生涼薄的性子,不擅、亦不喜與異性親近。
但就是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深深的吸引著沈嶽,讓他愈發無法自拔。
但出於禮貌,也是出於尊重,沈嶽並沒有過多的去煩擾李清婉。
可是,就在今日,當他聽到李清婉親口說出這句話時,心頭便是再度傳來一陣揪痛之感。
原來,李清婉並非天生如此,她不是不喜歡看花花草草,也不是眾人以為的性子孤傲。
她只是早已心有所屬,眼裡便再也放不下那些景和那些人了。
不知不覺中,沈嶽藏在袖中的雙手微微握緊。
一股不甘之感由心底生出,讓他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如今再回想起來,李清婉那幾次的上門還禮,也不過是單純的還人情,言下之意便是不想和自己有太深的交集。
可笑他還自作多情的以為,對方是想借著機會與自己拉近關係。
想到這,沈嶽便自嘲的一笑,輕輕搖頭。
“呵,倒是高看她了,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沈嶽身旁,一位白衣女子看到他臉上黯淡的神情,便是不服氣的說道:“師兄,這種膚淺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你,你不必為她煩心!”
“小曼,這樣貶損他人的話,以後就莫要說了。”
沈嶽淡淡開口:“李清婉的天賦才情,書院上下有目共睹,她所心儀的人,定然不會只是‘好看’這麼簡單,其中自有更深的緣由,便不是我們這等外人所能知曉的了。”
“可是師兄...”
“快張榜了,收回心思吧。”
“是。”
沈嶽故作不在意的轉身背過李清婉。
但有一句話卻是隻在心中唸叨,不曾說出口。
“若有機會,我一定要親眼見一見這人才行!”
當——嗆!
當——嗆!
當——嗆!
隨著三道銅鑼聲響起,眾人的思緒被快速拉回現實。
“要張榜了!”
書院弟子們回身看向登天閣,四道法光璨璨的大榜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