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過兩天就回去了呢!”
阿財大吃一驚地翻身下馬,急忙勸阻他道:“我的公子爺呀,您不是已經當家作主、權柄在手了嗎,這,又是何苦來的呢?!”
“我已經留下書信,對他們有所交代了——”
朱振宇淡然一笑,眉眼含愁道:“我也是實在呆不下去了。也不知何故,我近來無論瞧見誰都覺得膩歪,就想一個人出去,清靜、清靜。”
“啟稟公子,小人的心中,倒是知根、知底兒,明明白白的,嘻嘻嘻。”
孰料阿財卻是忍俊不禁地,“撲哧”一笑道。
“好小子!連我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你倒是敢誇口!”
朱振宇頗為不悅地,白了他一眼道:“真真是信口雌黃,亂嚼舌根兒!”
“小人可不敢胡言亂語......”
阿財覥著臉賠笑道:“但要公子先恕小人冒犯之罪,然後小人,才敢坦誠相告。”
“囉嗦!”
朱振宇十分不耐地,用力一拽馬韁道:“你要是再賣關子,本公子可就要先走一步了。”
“哎,別,別!”
阿財急忙伸手拉住他道:“嘿嘿嘿,公子,您近來總是這麼心浮氣躁,易嗔、易怒的,其實啊,歸根結底,還不都是因為,心裡頭惦念著一個人的緣故嗎?”
“胡說!我心中無牽無掛的,又惦記著誰了?”
朱振宇的心中,立時忍不住一陣莫名的痠疼,險些掉出淚來,兀自死撐著說道。
“那好吧——”
阿財見狀,便狡黠一笑地撒開了手道:“這本來呢,那位‘阿雪’姑娘的身份和來歷,小人也是略知一、二的,不過,公子既然無意知曉,那小人也就不再多管閒事了。公子保重,小人告辭。”隨後,就昂首闊步地走開了幾步。
“噯——阿財,你、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嗎?!”
朱振宇急赤白臉地探過身去,一把揪住了他道。
“公子,您還記得‘阿雪’姑娘和她的同伴兒,騎的,都是什麼馬嗎?”
阿財很是得意洋洋地呲牙一樂道。
“記得,當然記得!”
朱振宇輕輕地放開了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點點滴滴、歷歷在目,豈能忘懷?她當時,手牽著一匹雪白色的坐騎,而那個死皮賴臉的瘸小子,牽的是一匹黃鬃大馬,硬生生地把我給擠到了一旁......”
“嗐!公子您當時只顧著看美人兒、吃飛醋,全然顧不到其它。”
阿財“噗嗤”的一聲笑道:“小人卻是冷眼旁觀,瞧見他們的坐騎後臀之上,都烙印著一面,印有‘李’字絳印的大紅旗幟——那可不是一般人家兒有的。所以,後來奴才買馬的時候,順便兒花錢,問了一下兒守門的衛兵,這才知道,他們哪,正是鼎鼎大名的洛陽衛國公府的公子和小姐,微服出遊......”
“什麼,洛陽的衛國公府?!”
朱振宇愕然失色道:“那豈非,正是昨日送來請柬的那戶人家兒嗎?!”
“不錯。”
阿財賠笑道:“正是他們府上。”
“好奴才!你既是早就知道,為何今日才說呢?!”
朱振宇只氣得眼內噴火,啼笑皆非道:“昨日我撕請柬的時候兒,你怎麼又裝啞巴了?!險些誤了我的大事!”
“這......”
阿財自知理虧地低頭訕訕不語道。
“得,我明白了——你這是怕我萬一去了,少不得,又要帶你同行,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兒回來,耽誤了你的好事。你對她的這份兒情意呀,也算是難得了。”
朱振宇瞭然於胸地笑斥他道:“罷了,好在你今日補救及時,將功抵過了。本公子不和你計較,趕緊走你的吧!”
“是,小人遵命!”
阿財連忙一迭聲地賠笑應道:“還請公子多多保重貴體,早點兒前去洛陽,迎娶‘阿雪’姑娘。小人在這裡,祝您和‘阿雪’姑娘,琴瑟和鳴、白頭偕老,夫妻恩愛,永結同心。”
“慢著——”
阿財匆匆語畢,才剛上馬欲行時,卻又被朱振宇揚聲喝住,將一大沓子的飛錢,塞進了他的手中道:“多謝你的吉言。這些是本公子,額外答謝你的賞錢——不過,至少要等兩年之後才可花費,否則,必將大禍臨頭,自尋死路一條。切記,切記!”
“唉,早知是如此的結局,我又何苦枉做卑鄙小人,隱瞞至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