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不從一開始,就兩件事一併吩咐下來呢?”
“哎呀!顧大伯所言甚是啊!此乃本公子疏漏之過也——還請顧大伯,萬勿見怪!”
朱振宇一拍額頭,假作懊惱與醒悟之狀道:“只是事已至此,徒然懊悔不及了;再說了,顧大伯,您也有失於提點之責呀!”
“啊?!這......”
顧子謙剛要接過去話茬兒辯駁幾句,就被他自說自話兒地再次打斷了道:“不過,好在顧大伯等人,個個兒老練精幹、以一頂百,本公子相信,你們還是能夠如期地達成此務,搬遷完畢的——是吧,顧大伯?”
“是,屬下人等,定當全力而為,不敢絲毫有誤。”
顧子謙頓時為之而語塞,惟有俯首吶吶應道。隨後頓了一頓,又繼續請示他道:“還有這第二項事宜,就是遷府之際,祖墳是否也要一併,就地遷移呢?”
“這倒不必了。雖然老夫人臨終之前,對此並無交代,但想必她老人家,也是這個意思。”
朱振宇端起來茶盞,緩緩地啜飲了一口熱茶,沉聲說道:“一來天下皆知,咱們朱府自古以來的規矩,凡是下葬之人,無論身份高低,一律淨身入土,不許陪葬任何物品,是以即便他日兵亂,也可免除被盜之虞;二來四平和九臺,兩地相距並不遙遠,遷與不遷,意義不大。況且想要再尋一處如今這樣兒的風水寶地,只怕是再也難得了吧?”
“那是。咱們朱府的陰宅呀,那是何等的寶脈貴重,這普天之下,原本就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這可是朱天佑朱老太爺,不惜動用了千萬的巨資,求請九天玄女(龍膽花)之嫡傳弟子,也就是顧二夫人的先祖,顧白雲顧仙師親自勘得的陰宅寶邸,可保咱們朱府的祖業,世代傳承、興旺發達,逢凶化吉、綿延不絕呢!”
顧子謙得意洋洋、眉飛色舞地,連連頷首道:“如今既無須動遷,那自是再好不過了——至於兵、盜一節,公子倒無需憂慮。那顧仙師的機關,數千年以來,除非是咱們自己人領路,別人就連陰宅的大門兒,都摸不到邊兒呢!”
“嗯,正是此理。顧大伯你們贊同便好。”
朱振宇隨手兒放下了茶盞,淺笑說道:“好了,你且退下,忙活去吧。”
“是,公子,屬下告退。”
於是,顧子謙就莫名其妙、心甘情願地,施禮退下了。可才一走出“春生館”的外院兒大門,伴隨著一陣凜冽風過,他的頭腦,瞬間就又清醒了過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院門,心情極其複雜地,深深嘆息了一聲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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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老宅的帳房與密庫重地——“玄一庫”內。
“顧大爺!”
分頭兒坐在東、西兩側的朱信父子三人和張一父子,以及顧子魯一家三口兒,一見顧子謙手持著托盤推門而入,便連忙起身施禮道。
“好了,大家不必客套,都請歸座吧。”
顧子謙淡淡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照舊坐下,自己則徑直走到了正北面的賬房櫃案之前,將手中的托盤遞給了張一之子,小賬房先生張順九,朗聲說道:“順九,你先將這筆飛錢,再次核對一遍;至於其它的事宜,咱們大家稍後再議。”
“是,顧大爺。”
張順九急忙起身接過了托盤,當場緊鑼密鼓、流轉如飛地點數和清算了起來。
“正好兒,顧二夫人和流蘇也在,也省得我再命人去請你們了。”
顧子謙這才轉過身來,對著顧懷氏母女倆,欣然一笑道。
“是,屬下母女,正是剛剛得到了明瞳和佛耳的傳話,奉命而來的。”
顧懷氏微一俯身答道。
“噢。”
顧子謙的臉色,立時變得更加複雜了起來,扭頭兒看向坐在西側的朱福道:“福總管,鐵總管今日,依舊是要缺席嗎?”
“是,顧大爺,鐵總管正在習武場上操練武丁呢,”
坐在朱福北面的朱信,連忙接話兒說道:“顧大爺若是需要她來,老奴這就......”
“欸~,罷了,讓她忙去吧——”
顧子謙緩緩地坐在了他的對面兒,擺手一笑道:“鐵總管一向只肯習武、練甲,不理其他的瑣事,這都已經成了慣例了,不必強求。”
“是,多謝顧大爺的體恤。”
朱信躬身賠笑道。
“哎,大哥,公子他......嗯,嗯!”
那蹺著腿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