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又豈敢趁虛而入,魚目混珠呢?”
孫克己軟弱無力地吶吶申辯道。
“呦~,你們師兄弟兩個,倒還真是口風一致、兄友弟恭得很哪!玉亭那個逆子,昨日還從波斯國捎來書信,苦苦地哀求我不要強迫於你,今天晚上,又輪到你為他叫屈、喊冤了!”
張若行使勁兒地蹬了他一眼道。說著,便起身一跺腳,憤然怒叱他道:“哼,你們倆之間的齷齪事,當真以為能瞞得過我嗎?!”
——原來這張玉亭,從小兒便陰柔妖嬈、性多媚態,模樣兒又生得極其俊俏,並且年紀越大,便越是毫無男子氣概,到了後來,更是將那滿腔的柔情,都寄託到了和他一起並肩長大的,大師兄孫克己的身上。張若行再三打罵、勸阻不成,只得暗中將他驅逐在外,轉而悉心培養孫克己為其接班人,以致於外界流言四起、評論紛紛,皆謂孫克己實際上乃是張若行的私生子,否則的話,又哪兒會有取其子而代之的道理呢?
“師父!請您聖哲明察呀!”
孫克己頓時不勝愕然地抬起頭來,高聲辯解道:“弟子的心中,可從無此意呀!”
“唉,算了!我知道這件事兒,無論如何,都怪不到你的頭上。全是那個小孽障,自己胡思亂想。”
張若行面帶著蒼涼之色地,黯然長嘆了一聲道:“我早就已經不指望他了。只是為師的苦衷,你也不是不清楚——這十年來,要不是有衛國公的暗中扶持,咱們黃河幫啊,早就撐不下去了。如今衛國公有意要聯姻,你覺得,咱們還有回絕的餘地嗎?!”
“是,弟子明白。”
孫克己慘然一笑道:“雖說咱們幫表面上看起來,儼然已是江湖第一幫派,但事實上,有六成多的人馬和兵器、財物,都是他們衛國公府為了避人耳目,暗藏其中的。如今的婚約,便是咱們兩家,穩固彼此利益的萬全之策。”
“正是。此舉勢在必行,不容有失啊——”
張若行頷首嘆息道:“不然的話,雙方皆都變數兒難測。你既深知此理,那餘下的話,就不用為師,再多說了吧?”
“是,師父請放心,弟子絕不會將咱們幫的前程丟在腦後,恣意妄為的。”
孫克己一臉悲壯之色地慨然說道。
“如此便好——明天的這場大會,你雖然早已是內定之選,但畢竟是眾目睽睽、人言可畏,你必須打起精神來竭力而為,萬萬不可丟了黃河幫的臉面。”
那張若行的心中,這才一塊兒巨石落地,微笑揮手道:“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回去好好兒地養精蓄銳,儘快休息吧!”
“是,師父。”
孫克己諾諾稱是道——可他話雖如此,但又怎麼可能,當真睡得著呢?回到房中之後,直是此心耿耿、恨不能言,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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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無獨有偶,此時、此刻,一樣睡不安穩的,並非就只有孫克己一人而已:就在同府的“憩風苑”內,此次大會的另一位關鍵人物,“雙刀遊俠”龍髯客,同樣也在思緒萬千、心神不寧——
“龍賢侄,你也是知道的,明日便是鳳兒的選婿之期了——你既是她的大師兄,又是我的世交子侄,這一次,就少不了要拜託你,在臺上幫忙掠陣、把關,主持大局了。”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那衛國公李益突然深夜造訪,滿面笑容地藹聲說道。
“世叔說笑了!小侄才疏德淺、武功低微,又怎敢貿然登臺,貽笑大方呢?還請世叔量才適用,另請高人為宜呀!”
龍髯客連忙拱手推辭道。
“噯~,賢侄,你過謙啦!你的武功深淺,世叔可是心中有數兒哇!呵呵呵。”
李益“呵呵”一笑道:“明天台上的評審呢,自是個個兒年高、輩長,足以服眾;至於文比的主持,也已經勞煩給獨孤姑娘了;只剩下武比這一關,以你的才能,還會勝任不了嗎?除非......,除非你是存心想要偷懶兒,否則,再是推脫不過的。”
“世叔言重了,小侄豈敢。”
龍髯客礙於情面,只好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小侄就厚顏從命了。”
“嗯,如此甚好、甚好哇!”
李益十分欣然地捋須笑道:“哦,對了,賢侄啊,我知道,以你的功底,明天的那些參賽者,全都不是你的對手,自是不難一一將他們淘汰出局;但等到了那‘紫鐧玉郎’孫克己登臺的時候兒,還請賢侄千萬記得手下留情,最終讓他勝出別人一籌,技壓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