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夫人和明德公子,回鄉省親的那一天,你在城外的樹林裡,貼在我的耳邊,親口許諾的這句話。”
李全毫不遲疑道。隨後,便又氣餒不已道:“只是.......只是當時,咱們的身邊兒,就只有你門下的弟子,馬蘭一人在場,想來她是不會出面,為我作證的。”
“嗯,全爺此話,確實有理。”
柯芙蓉佯裝回想片刻,點頭笑道:“不過,幸好,我記得那一日,除了咱們三個人以外,還有程大俠也同時在場。”說著,輕鬆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麼眼下之事,就再也簡單不過了。咱們現在呀,只需將程大俠請來此處,當場三頭對案,一問,便知分曉。程大俠的為人,素來仁義、公正,他的話,總該足以為證了吧?”
“你、你胡說!程大俠那日,分明沒有在場,你撒謊,你睜著眼兒撒謊!!”
李全跳腳氣急道。
“唉,看來,全總管是妄想症發,不記得此事了,可憐哪,可憐!”
柯芙蓉十分無辜地,額手苦笑道:“沐英姑娘,勞煩尊駕,這就去把程大俠請來,還原了真相,也好讓大家的心中,水落石出、一清二白!”
“來人哪,快備車!”
沐英在李丹鳳的點頭默許之下,快步走出了“司衣庫”,對著路過的幾名小廝,揚聲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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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芙蓉這小妖女,擺明了是想要利用我,瞞天過海、混淆真相!但我又怎敢不從呢?!唉!”
那程家仁的心中如此咬牙切齒地想著,只得對著沐英,藹然一笑道:“嗐,沐英姑娘,就這麼一點兒小事,我就不必親自出面了吧?——況且,你們國公大人,還在客廳那邊,等著我呢!你只消告訴你們小姐說,那柯門主所言,句句屬實、一字不差,我程家仁哪,敢以性命作保,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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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李全!此事的真相究竟如何,那就只有你們兩個狗男女,心知肚明瞭。”
李丹鳳聽了沐英的回稟後,雖然依舊是滿腹狐疑,卻也只能是對著李全,嗔目冷笑道:“你瞞得過我們,瞞得過別人,卻是終究瞞不過天地鬼神,更加瞞不過你自己,哼!”
“嗐,好妹妹,你為何還沒看明白呀?”
柯芙蓉袖手而立,悠然一笑道:“全總管他呀,早已瘋傻失常、頭腦混沌了,既聽不懂人言、鬼話,更說不出什麼子醜寅卯啦!”
“啊——啊、啊——”
李全失魂落魄、張口結舌地,呆呆瞪視了柯芙蓉片刻後,突然間發出了一陣滲人的哭嚎,用雙手捂住了臉龐,一路高聲啼號著,狂奔而去了。從此,頭腦果真有些混淆了起來,時常告訴別人說,欣兒母子半夜回來,尋他一家團聚,沒過多長時間,便是廢人一個了。
柯芙蓉面帶笑意地遙望著李全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了無限的暢快與歡喜。
“呸!好個心狠手辣,無情無義的老妖婦!”
李丹鳳見狀,便狠狠地啐了她一口道。言畢,拉起了龍髯客的衣袖,轉身便走。
“哼!”
“放肆!本門主也是你這種下賤的貨色,任意輕視的嗎?!”
於是,沐英也跟著使勁兒地瞪了柯芙蓉一眼,剛要追上前去,卻被柯芙蓉嗤鼻冷笑著,“唰”的一聲,一把抓向了她的眼睛道。
“柯門主,手下留情!”
龍髯客連忙回身,一個“橫掃巨木”,輕輕架開了柯芙蓉的手腕兒,不卑不亢地拱手施禮道:“沐英雖然身份卑賤,但畢竟乃是丹鳳小姐的丫頭,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還請柯門主,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才好。”
“小姐,救我、救我呀!!”
那後知後覺的沐英,這才醒過神兒來,只嚇得一個箭步,躲到了李丹鳳的身後,渾身顫抖地尖叫說道。
“沐英別怕,別怕,啊!”
李丹鳳張開雙臂,擋在了她的面前,怒氣衝衝地對著龍髯客嚷嚷說道:“大鬍子,你還不趕緊替我出手,教訓、教訓這個混賬的妖婦!”
“小師妹,休得無禮!柯門主乃是咱們府的貴客,你、我豈可出言不遜,有失禮數兒呢?”
誰知龍髯客,卻是擺手制止她道。
“哪裡是我不顧禮數兒,明明是她動手在先的嘛!”
李丹鳳大發嬌嗔地撅嘴不悅道:“哼,臭冬瓜、矮冬瓜,你不會是怕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