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多如牛毛;可偏就冬天冷清了一些。”
麥花兒稍作思忖,便清清脆脆地說道:“唯一景色綺麗,值得賞玩的,就只有內宅之中的‘石榴別院’和‘賽杜康’兩處:那‘石榴別院’的八、九棵異種石榴樹,雖在數九隆冬裡,仍舊還是枝繁葉茂、綠冠蓋雪,實乃為奇景一宗;而‘賽杜康’呢,則是一所蠟梅園林,種滿了各色、各品的蠟梅樹,花色繁多,樹形別緻;近日,又恰恰一併開至到了繁盛之期,真可謂是九彩交錯、清香盈鼻,琳琅滿目,吉祥如意......”
“好!好丫頭,好口才呀!哈哈哈!行,那我今日,就去這兩處逛逛!!”
程文玉只聽得拍案大樂,連聲叫好道。
“哎,少俠,這可使不得呀!我們內宅,一向不準外客私入的。”
麥花兒慌忙搖手不迭道:“再說了,那‘石榴別院’的無名夫子,性格清冷,不經召喚,人、畜莫近;並且呢,我們二夫人母女,近來常在午後的時分,到‘賽杜康’內遛彎兒、賞景,這萬一要是碰見了,實屬冒犯......”
“怎麼,一個也去不得嗎?!嗐!那你還說得這麼熱鬧幹什麼?!”
程文玉悵然不悅道。
“少俠請息怒。”
麥花兒甚是迷戀地凝視著他,猶豫不決道:“要不......奴婢去和守門的小廝求個人情,讓他們在未時之後偷放少俠入內,遊玩片刻——聽說今日午後哇,小姐要跟著二夫人去往外書房品賞書畫,晚飯也定在了那邊。等到未時之後,應該就不會衝撞了。以您的身份,只要避開了內眷,即便是被管家撞見了,也不會怪罪的。”
——注,未時,即北京時間的下午一點到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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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少俠切莫流連得太久,請。”
麥花兒買通了守門的小廝,一路引領著程文玉,來到了“賽杜康”的門外,探頭看看內中無人,這麼叮囑了他一句後,自己便守在了門外,耐心等候著他。
“嗯,知道了。”
程文玉遠遠迎接著,傲雪蠟梅那一股子泌人心肺的撲鼻清香,踏進了門檻兒,才剛信步停留在了一棵繁花樹下,目光迷離、陶然欲醉地細嗅著花香,便猝聞耳畔,傳來了一聲清脆悅耳的少女嬌吒道:“嗨,大鬍子,看鞭!”隨即,就聽“呼”的一下兒,一條淺黃色的短鞭,業已從他的頭頂凌空而下。
“咦?!”
程文玉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就抬起手來,猛的抓住了鞭尾,狠狠地一抖、一拽,立時便將樹上的那名偷襲者,拽下了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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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之前,“薔薇苑”的三進院內。
“啟稟錦葵姐姐,小姐她午間多用了幾口米糕,腸胃不適,才剛喝了湯藥,躺下了。那御醫們雖說是無礙,但今日,怕是去不得外書房了。”
沐雲賠笑著,向錦葵屈膝稟報道。
“什麼?!小姐她貪嘴,你們就該攔著,怎麼敢就由著她的性子呢?這萬一要是鬧得重了,你們有誰擔當得起呀?!”
錦葵掀開暖簾兒,悄悄兒地往內室裡頭瞧了一眼,見那李丹鳳正嚴嚴實實地捂著被子,面衝著牆壁,似乎睡得很是安穩,這才轉身不悅道:“琴嬤嬤和黃嬤嬤呢?”
“嬤嬤們正和沐英在小廚房,熬藥呢。晚上,還是要再吃一劑的。”
沐雲含笑說道。
“嗯。小心伺候著,我去稟報夫人一聲,掌燈之後再來探看。”
錦葵心知肚明地瞟了她一眼,隨便叮囑了一句後,便似笑非笑地轉身離開了。
“誒呀,我的娘啊,她可是走了,這捂得我呀,一身淋漓臭汗的!”
被窩兒裡的沐英聞聲,迫不及待地翻身坐起道。
“哎,你快小點兒聲!”
沐雲急忙跑了過去,往被窩兒裡直按她道:“她還沒走遠呢,這萬一回來了怎麼辦哪?”
“回什麼回呀?!”
沐英穿鞋不耐道:“咱們小姐呀,最怕觀摩書畫了,哪一回不是裝病躲過去的?就連夫人都懶得和小姐較真兒了,她錦葵還管這種閒事兒幹嗎?得,我得趕緊去找龍少俠了,小姐怕是早就等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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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丹鳳支開了琴嬤嬤和黃嬤嬤等人,又命沐英象往常一樣,蒙上了被子冒充自己,而她本人則一溜煙兒地跑進了“賽杜康”內,等候著龍髯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