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來,另做打算,將希望,都悉數兒地寄託到了愛女李丹鳳的身上。
據史家記載,說是周朝的女皇武則天,當年剛剛被高宗皇帝封作昭儀之時,曾經親自下手,扼死了尚未滿月的親生女兒,並陰險地嫁禍給了舊后王氏(彼岸花),一舉除掉了這枚眼中釘、肉中刺,藉此,才能在短短的一年之間,便掌握住了後宮的大權。
其實正所謂:“虎毒不食子”——父母疼愛子女的心情,原本就是人倫的天性所定,那武媚娘,即便是再怎麼樣地窮兇極惡,又豈會忍心果真痛下殺手,謀害自己的親生骨肉呢?她所用的,乃為掉包之計也:含冤枉死的,只是一個無名的替身女嬰罷了;而真正的嫡長公主(無花果花),則被奉命偷偷地運出宮去,隱藏在民間,平安地長大成人。
後來武氏改天換地,自稱周朝女皇,再無他人束縛手腳,遂為彌補往年的虧欠,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恩賜嫡長公主所嫁的平民夫婿改姓為武,入籍周朝宗室,厚厚地封賞了一番。那李丹鳳之母武玉卿,便是這位嫡長公主的曾孫女,也就是說,李丹鳳的身份,實際上,正是大周王朝嫡系的皇族貴裔。
那李益對眾多的參與謀反者,暗中點破了這一隱情。經過再三的商議過後,眾人一致決定,將來在起兵造反的時候兒,要打著復辟大周朝的旗號,推舉李丹鳳登臨皇位,做一個傀儡的女皇。那李益,便可以在幕後把持朝政——故而,李益才會明裡省親,實為求婚地去往濟南武府,攀交舊周的宗親武氏一族,動之以利、曉之以益,企盼能夠和他們一起聯合弒君。
現今,濟南武府既然已經應允了這樁婚事,那便是武氏一族,經過反覆地權衡利弊、深思熟慮之後,同意和李益藉著聯姻一事為憑,彼此結盟的表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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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依照著李益的吩咐,先是詳列送聘與納吉的採單,治辦雙項訂禮:金銀財寶、綾羅布匹、衣飾被褥、鮮牲酒茶,樁樁件件,林林總總;然後率人用車馬,晝夜兼程地,一併恭送到了濟南武府那邊兒;接著,便掉頭兒奔回了洛陽,提前粉牆發帖、佈置新房、預備婚事;同時,還要兼顧著年底督驗、清收田租,購買、點數年貨,以及年節慶典之務——一時間,只忙得是暈頭轉向,馬不停蹄。他的兒子李全倒樂得逍遙自在,沒有人管束著他,一日之內,總要有大半天,都死賴在司衣庫裡不走。
與李全的態度截然相反的是,柯芙蓉對他的印象異常地惡劣,並沒有半點兒的情意可言,只是礙於他的身份,不得不略微地應酬他一下兒,並且還時不時地抓住他,明裡、暗裡地,打聽李明德的婚事。而李全明知如此,卻奈何對她的愛慕已深,實在是難以自拔。
李全這樣兒肆無忌憚地整天糾纏著柯芙蓉,自是會讓衛國公府的那些下人們,在私底下沸沸揚揚地傳為了笑柄,沒用多長時間,便傳到了欣兒的耳中。
那欣兒於乍聞之下,頓時有如晴天霹靂的一般,急忙帶著小寒,親自趕去司衣庫查證:果然透過窗紙的窟窿,窺見了李全,巴結和討好柯芙蓉之際的種種下賤德行,只恨得是銀牙亂咬,眼內的火星直迸——怎奈第一條兒,他們這對狗男女,目前並沒有什麼實際的姦情敗露,難能有題發作,排揎怒氣;第二條兒,倘若是鬧得十分不堪了,最後傷的,可是她自家的體面。
於是,欣兒躲在窗外,面色陰沉地稍作思慮之後,就輕輕地踮起了腳尖兒,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了司衣庫,在小寒的陪伴之下,格外容光煥發、笑意盈盈地,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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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妹子,姐姐今日,想求你幫我一個小忙......不知道,你肯是不肯呢?”
第二天頭午,欣兒攜領著另一名心腹的小丫環桐花兒(梧桐花),滿臉笑嘻嘻地走進了司衣庫,坐在廳堂之內,和柯芙蓉扯東扯西地說笑了片刻後,擺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柔聲詢問她道。
“欣兒姐姐客氣了——什麼幫不幫、求不求的,這讓妹妹,如何擔當得起呢?只請姐姐儘管吩咐就是,妹妹一定竭力效勞。”
柯芙蓉哪裡猜得到箇中的原委,猶還曲意逢迎地,上趕著殷勤笑道。
“芙蓉妹子,待會兒我從你這裡取走衣物之後,得帶著桐花兒,去內廚提取一罐兒高麗參湯,送去二夫人的房裡——這桐花兒太小,手腳兒怕不穩當,萬一跌灑了,就麻煩了。”
欣兒慢條斯理地款款笑道:“所以呢,我就想著,要有勞芙蓉妹子,陪我跑上這一趟,但教桐花兒留在這裡,替你當班兒。你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