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那顧子魯不敢違逆,只好悻悻然地縮回了手臂,口中怒哼了一聲道。
“咿,兩位姑娘,無緣無故的,你們這是施的什麼禮呀?”
朱振宇卻是不以為意道:“來,快些起來說話!”隨即就堂而皇之地,公然拉扯她們道:“哦,對了,兩位姑娘,請問你們家丹鳳小......”
“大膽奴婢,好生無禮,還不快快退下?!”
李忠見了,連忙高聲斥退了她們,躬身賠笑道:“朱公子、兩位顧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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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將朱振宇等人,引領至外院客居的“佛郎院”內安置妥當,又喝命此處的丫環,北燕(燕麥花)、菽女(黃豆花),跑腿兒、看門的小廝,李貴、李鐃精心侍奉著,不得稍有怠慢,就和李聯一同告辭退下了。
“難怪這院子,叫做‘佛郎院’呢——原來,竟是這麼個原由。那麼,想必什麼‘流金閣’、‘車渠樓’等院落之名,也都是源自同理了。卻也新鮮、有趣。”
顧子謙和顧子魯放好了行囊,一面陪同著朱振宇,坐在中堂之內,守著冰盆,飲茶、消汗,一面忙裡偷閒地略微掃量了一圈兒,院內的佈局和陳設:
但見此院,乃是頗為僻靜、緊湊的獨門小院兒,其正房一排三間:左右臥室、中廳堂;院內設有東、西廂房各一座;又見中堂內的擺設和物件兒,多是佛郎材質;其院牆和屋頂、屋簷之處,也頗多佛郎材質的鑲嵌裝飾,心內不禁莞爾忖道。
——注一:佛郎,乃為中國古代對琺琅,即搪瓷材質的稱謂,在唐朝時期,屬於貴重物品。
——注二:車渠,即硨磲,深海貝殼的一種,乃為佛教的七寶之一。
“哎呀,菽女姐姐,你手上的肌膚,怎的如此的光滑細膩,水嫩、白皙呢?!”
卻聽此時,朱振宇又纏住了上前收拾茶盞的小丫環菽女不放,口口聲聲地笑嘆說道:“哎呀呀,貴府真不愧乃是侯爵門第,就連倒茶的姐姐們,都是生得這麼花容月貌,千嬌百媚的!哈哈哈,很是賞心悅目,令人陶醉呀!”接著,更是直不楞登地盯著人家的臉龐,軟語笑問道:“誒,菽女姐姐,請問你們家丹鳳小姐,住在哪個院落呀?你現在就帶我去拜訪一下兒,可好啊?......”
“承蒙朱公子謬讚,小婢愧不敢當。”
那菽女只嚇得玉顏失色地一連倒退了幾步,猛搖其頭道:“只是我家小姐深居在內宅當中,小婢乃是外院的丫頭,對此一概不知,還請朱公子莫要為難小婢!”
與此同時,北燕見狀,便不動聲色地對著門外的李貴,微微一挑娥眉,李貴和李鐃就趕緊跑去“哐、哐”的兩聲,鎖上了院門,並一左、一右地跑了回來,死守在門前,一動不動——顯而易見,他們這是在提前預防著,朱振宇會耍賴強行出門,滿世界地去打聽李丹鳳的所在。
“噢~,這樣啊......那這位姐姐呢?你知不知道,丹鳳小姐她......”
朱振宇無奈,只得轉向北燕問道。
“唉!”
顧子謙無語喟嘆了一聲,急忙從懷內掏出了幾張,面值一千文錢的大額飛錢道:“呃,北燕姑娘,你們先退下吧,若無召喚,不必前來侍奉。”
“是,多謝顧大爺打賞。”
北燕等人這才暗暗地鬆下了一口氣來,雙手接過了飛錢,屈膝退下了。
“嗐!眼瞅著,他們這是被人叮囑過了——你看,這大白天的,連門都鎖上了!這還怎麼出去,找丹鳳小姐呀?!”
朱振宇長吁短嘆道:“哼,大家不是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嗎,怎麼一輪到我的頭上,就不好使了呢?!那咱們,不是白住進來了嗎?!”
“噢~,我說公子你幹嗎放著朱信定好的宅院不住,非得要死皮賴臉地,住進這麼個破地方兒。”
顧子魯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為了提前約會佳人哪!可那也不能,太不顧及顏面和體統了吧?!......”
“住口!”
顧子謙沉聲喝止住了他的不敬之詞,對著朱振宇微微一笑道:“呵呵呵,公子莫急——豈不聞江湖有言:‘明裡摘花難,暗中摸棗兒易’,此際天色尚早,凡事都不便操持,公子何妨待到日落西山、夜幕深沉之後,再交由屬下出動,設法將內中的資訊,打聽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也就是了。”
“誒呀!顧大伯,果然還是您最善解人意了——”
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