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信庭沉默不語,陳辛也沒再追問。他退出辦公室,撥通了蘇允的電話。
“夫人,顧總喝醉了,嘴裡唸叨您的名字呢……”話未說完,對方已斷線,只剩下電話那頭的冷笑聲。
三年來,每回顧信庭喝多,從來不會想起她蘇允。這次如果不是聽見熟悉的聲音,僅憑資訊的話,蘇允還以為是那個李安玉的鬼把戲呢。
一想到這人名兒,蘇允心頭不由又翻騰起了半小時前收到的一條訊息——說是李安玉背後的財神爺解決了所有難題。
如今誰還能替她擺平這些事呢?除了那位看似冷心腸卻藏情意的顧家掌門?
沒過多久,陳辛又來了電話,見對方一直掛機就不停地撥號,終於等來了回應。
“夫、夫人啊!”陳辛語氣中帶著些許焦急,“顧總今個真給灌多了,在公司愣著不肯動彈,您能不能過來看看啊?”還沒等蘇允開口,他又繼續道:“就是看了你的微博後情緒低落。剛剛楚少爺還特意來安慰,結果人剛走他就開始猛灌,這下子徹底倒下了。”
啪!
那端傳來了什麼物件碎裂的聲音。“不好啦!顧總!”緊隨其後的便是通話結束的提示音。
“哎哎—” 蘇允對著手機喊了好幾句才意識到對面已經沒人了。氣憤之餘也只能匆匆下樓,奪過丈夫車子的鑰匙便往外面衝去。
到了地方,只見周圍議論紛紛。
“離婚不是都提上日程了嗎?怎麼又來了?”
“今天那份兒小報你們看過沒?裡面好像透露了些不得了的資訊哦!”
“啥?又爆啥猛料了不成?”
電梯直達頂層辦公室門口,蘇允一推開門迎面而來的便是濃烈酒香;
進門只見醉醺醺躺在沙發上的男子正由旁側的年輕人幫著收拾打碎的杯子殘片。
聽到動靜,沙發上人哼哼唧唧了幾句讓身旁女士驚出一身冷汗。“啥也不是!憑什麼我顧某要向任何一個人低頭?”
原本打算靠近的步伐驟然停下,反倒是原本敞開一絲縫隙的大門又被緊緊關合住了不少。
“甭擔心吶,要是姓穆的敢再騷擾你,看我不撤光他公司的資金!”冰冷的話語透過空氣直鑽耳朵裡令人心寒。
只覺全身力氣被瞬間抽乾般癱軟在地。“呵……”嘴角牽強扯出一抹笑意後瀟灑轉身離去。
再次經過之前交頭接耳的小群體面前,大家很有默契地閉緊嘴巴看著昔日貴婦身影消失不見。
村裡的人見那人走了,便又熱鬧起來,議論紛紛。
“瞅見沒,蘇允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哎喲,該不會她剛才真跟顧大掌櫃鬧翻了吧?”
“可真是稀罕事!”
“我倒想瞧瞧這場好戲!”
蘇允一腳油門到底,闖過兩個紅燈後,掉頭直奔葉澤家而去。
葉澤正跟楚樂宇通電話,被敲門聲打斷,電話那頭的楚樂宇氣得不行,揚言要換掉葉澤住的那個小區的保安。
“你等等,允兒打電話來了。”
掛了楚樂宇的電話,接起蘇允的來電,葉澤小心翼翼地挪到門口,“允兒,門外有個不速之客。”
“你才有毛病呢!姑奶奶親自登門拜訪!”
葉澤開門迎她進來,舉起手機跟她吵:“你有病啊,敲門還打電話?”
蘇允反懟道:“你才奇怪呢!密碼鎖好好地幹嘛非得換?我在外邊等了半天你不給我開,還說我啥不好?”
湊近葉澤嗅了嗅,“你身上這味,是不是揹著我找了物件?”
“工作上的事兒,誰會知道深更半夜的你會跑來這兒找我?”葉澤收起手機,捂著鼻子說道。望著蘇允微紅的眼角,他察覺出了異樣,“信庭這傢伙又讓你不高興了吧?”
陳辛把辦公室裡摔碎的玻璃撿乾淨,再三叮囑明天一早保潔阿姨務必清理乾淨。
“顧總,您這傷口滲血還挺厲害,還是讓柏少爺給看看吧。”
顧信庭瞟了眼包得像饅頭的手背,淡淡答了一聲:“嗯。”
片刻後,顧信庭說道:“直接帶我去柏家。”
喝了那麼多酒又流了不少血,顧信庭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
陳辛架著他進電梯下了樓,前面兩個還在八卦閒聊的小姑娘見狀,頓時面色蒼白。
現在已近子時,除了這倆小姑娘,一樓靜悄悄的幾乎無人走動。
“難怪剛才看到蘇允那臉色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