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蘇允徑直推開了病房門,以為會看到李安玉的身影,卻發現只有顧信庭一個人躺在床上。
“顧總又在搞什麼鬼?”
蘇允搶先開口,把他的臺詞給搶了去。
顧信庭幾乎被她氣得笑出聲來。
從前都是他在指責蘇允胡鬧,沒成想如今反倒是被她數落起自己來。
彷彿他自己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人。
蘇允倚坐在竹椅上,雙手環抱於胸前,一隻腳蹺在另一隻腿上,抬著下巴不屑地瞅著他,活脫脫就是她那位吊兒郎當哥哥的模樣。
“有啥子話直說吧,別藏著掖著。”
此刻,顧信庭唯一的念頭便是趕緊讓她走。
蘇允這丫頭簡直能把他活生生氣死。
“瞧你那樣,我被你叫過來不會就是為了看你這張臉吧?”
“難道這是你對待債主的態度嗎?”
果然,又是為了那五千萬的事。
“我把那五千萬還給李安玉了,你還去找她算什麼賬?”
顧信庭真沒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欠條是你親自寫的,錢也是從我這兒借的。況且那五千萬壓根就沒到她的賬上,我不向你要債,還能向誰要?”
蘇允擺弄著手中新買的手提包,見他眼神灼灼地看著自己,索性站起身來把手裡的包塞到了他的懷裡。
“這是剛買的,若顧總中意的話就拿去好了。”
她放了手後,望著手中的傑作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真是好看極了,和顧總倒是很搭。”
顧信庭本想一把將包扔開,卻牽動到了受傷的肋骨,頓時疼得渾身冷汗,面色瞬間變得慘白。
蘇允大驚失色,“你怎麼了?是不是很疼?”
心急如焚之下,眼淚已在眼眶裡打轉,正準備按下病床邊的求助按鈕,卻被顧信庭牢牢握住手腕制止住了。
因為疼痛折磨的緣故,此刻的顧信庭滿頭大汗,就連掌心也全是涼涼的汗水。
眼前這般情景可真把蘇允嚇壞了,慌忙喊門外保鏢請醫生過來檢視,但被咬緊牙關強忍著痛苦的顧信庭喝止住了,“不要亂動,一會兒就好了……”
哪有一會兒就好了的道理啊?
最終,在蘇允的再三堅持下,顧信庭只好接受了檢查。好在他並沒有太大問題,只是被建議儘量減少劇烈運動以免傷口裂開。
大夫交代注意事項時還不懷好意地瞥了眼蘇允。
蘇允一頭霧水:?
他都已經這樣子了,我還敢怎麼樣?
這麼想著,小姑娘臉上竟不由得飛上一抹紅暈。
憶起了那夜一時興起與他同榻而眠的種種……
“蘇小姐,請在這段時間多照顧些顧先生……”大夫認出她身份後開始叮囑起來,得知近來患者脾氣暴躁不利於恢復之後,往日裡伶牙俐齒的女孩再也不敢頂撞半句。
每當顧信庭口渴時,便端茶遞水;
待他覺得寂寞之時,則輕聲讀報給他聽;
直到夜晚入睡之前,仍堅守其側直至入夢。
就這樣享受著來自蘇允無微不至的服務,儘管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但仍舊十分舒坦。不過半天工夫而已,她就已經累得趴倒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似的。
恰好這時,助理小陳走進來彙報工作情況,才剛剛開口叫了兩聲就被嚴厲警告不準發聲,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沙發上正沉睡中的少女……
顧信庭的腿腳依舊不利索,用手指了指床尾的小毯子,示意陳辛給蘇允蓋上。
“手腳輕點,別把她吵醒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毯子輕輕覆在蘇允身上。好在蘇允睡得死沉,沒被驚醒,只是緩緩地翻了個身,臉朝著外面。
陳辛將今日會議的材料遞給了顧信庭,只待他看完簽字便可。
“找到顧司逸了嗎?”
“沒有,雖然從顧峰那兒逼問出一些線索,可這小子跟兔子似的,警方剛有動作,他就能預先得到訊息逃之夭夭。”
狡猾得就像野兔,躲起來的地方還不是一個兩個。要是他能在這上頭使上一半的心思做生意,怕是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那些女人們找到了沒?”
陳辛愣住了,他們在查探顧司逸的行蹤時,竟然忽略了這傢伙在外邊有不少情婦。
不誇張地說,在A市裡跟顧司逸牽扯不清的女人少說也有五六十個。這些女人散落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