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錯過了什麼好事?"陸淵唇角含笑,眸光卻若有所思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沒什麼大事。"柳如辰慌忙掩飾,眼角餘光瞥向顧奕,"不過是今日做了些拿手好菜,大夥兒都說好。可惜你來遲了,錯過了這頓。"說這話時,她刻意放緩了語調,想藏住方才的激動。
"顧奕吃了都說好!"她故作輕鬆地用手肘輕推了下顧奕,眸中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這個舉動在往日再是尋常不過,此刻卻顯得格外親暱。
"柳老闆的手藝確實精妙,一頓飯吃得人念念不忘。"顧奕應聲道,只是那聲"柳老闆"卻比往日多了幾分生疏,彷彿是在刻意遮掩什麼。
陸淵靜立一旁,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那些細微的動作、轉瞬即逝的眼神交匯,無一不被他盡收眼底。他眸中閃過一絲深思,卻未道破。
柳如辰看著陸淵一身風塵僕僕,伸手輕拂去他肩上的落葉,眸中滿是關切:"陸淵,你可用過晚膳了?"
"路上隨意吃了個包子,算是填了填肚子。"陸淵輕輕頷首,語氣中帶著幾分疲憊,卻又摻雜著一絲難掩的愉悅。
"這哪裡成?廚房還有菜,我這就去給你熱些。"柳如辰聞言蹙眉,轉身便要往廚房去,裙襬帶起一陣清風。
陸淵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指尖輕輕摩挲著那片綢緞,”今日不必麻煩了,改日再嘗你的手藝。"
"那至少吃些沁香齋的糕點墊墊肚子?"柳如辰回眸,眼中滿是擔憂。
"好。"陸淵輕應一聲,眸中突然綻放出一抹亮色,"我今日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大學士已然應允任唸白與江白石的婚事,兩人定在十日後的良辰吉日完婚。"
"當真?"柳如辰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素手一拍,整個人歡喜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這可真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得好生準備賀禮才是!"她歡欣雀躍,蓮足輕點,眉眼間盡是掩不住的欣喜。
“且慢!"柳如辰驀地停下歡喜的動作,玉指掐算著日子,"十日?如何這般倉促?我連準備賀禮的時日都不夠了。"眉眼間染上幾分焦急。
陸淵望著她這般模樣,不由莞爾:”你的心意到便是了。這樁婚事能成,多虧你從中斡旋,任唸白心裡都記著。哪裡還會在意這些虛禮。"
“這如何使得!"柳如辰素手交疊於胸前,神色認真,"任唸白是我在這京城為數不多的知己,於女子而言,婚嫁大事一生只此一回,豈能草草了之?"
“罷了罷了。"陸淵輕嘆一聲,卻帶著寵溺的笑意,"以你的心思,任唸白定會喜歡得緊。"
柳如辰微微側首,明眸流轉,陷入沉思:"這賀禮倒要好生琢磨琢磨"聲音漸低,已是沉浸在思慮之中。
和煦的春光灑落庭院,遊廊交錯,假山點綴其間。硃紅的綢緞與燈籠映得滿院生輝,彷彿連空氣都染上了幾分喜氣。婢女們來去匆匆,為即將到來的新郎忙碌準備著。
內室檀香裊繞,任唸白這位新嫁娘端坐鏡前。嬤嬤眉頭微蹙,指點著丫鬟們:"這冠可是萬金之物,莫要出了差錯。"那紫金冠上的獸紋在燭光下流轉生輝。
丫鬟們屏氣凝神,指尖微顫,生怕碰壞了這價值連城的金冠。
"唸白生得傾城之姿,便是將這金冠倒戴,也是絕色。"柳如辰打趣道,眸中含笑。
此言一出,滿室生春。任唸白眉眼舒展,嗔道:"如辰姐姐就愛打趣我。"眸中卻閃著喜悅的光芒。
柳如辰見任唸白眉目漸展,素手輕取一方描金錦盒,纖指拈出。此盒雕工精妙,盒身飾以纏枝花紋,襯得那錦緞愈發生輝。
"特意為你與江公子所制,願此物寄託我誠摯祝福。"柳如辰眸中含笑,將錦盒遞至任唸白面前。
任唸白接過錦盒,玉指輕啟:但見一雙筷飾巧奪天工,以上等和田白玉雕琢而成。玉質溫潤,晶瑩若秋水凝脂,觸之生溫。每一枚皆雕作古琴之形,紋理畢現,連那琴絃凹痕亦纖毫畢具,竟是能見絲絲紋路。
那琴身之上,流雲繚繞,暗刻"琴瑟和鳴"四字於其中。光影流轉之際,雲紋似火,與玉質相映成趣。一顆極小的紅瑪瑙珠點綴琴尾,恰似琴鈕,靈動非常。
這對筷飾雖同出一手,卻各具神韻。一面鳳舞九天,羽翎纖致,欲破雲而出;一面蛟龍戲水,鱗甲玲瓏,似騰雲而起。龍鳳相對,寓意天作之合。
"望你與江公子,執此筷同飲共食之時,如琴瑟之和。願你二人,歲歲長相守。"柳如辰看著任唸白撫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