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速開車,顧念初坐在副駕上面看著我一路疾馳,路上紅燈都不管不顧。
老爺子可以說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必須快點趕到。
而這一路上,我也在思考,老爺子的身體一向硬朗,不可能無緣無故那樣,十有八九和那個神秘的快遞有關係。
車子一路疾馳,全程保持著一百二十邁的距離,雖然闖了不少的紅燈,有了不少的違章,但是我給沈夢白髮了資訊,讓她去給我處理一下違章。
車子還未停穩,我就拉開車門直接下了車。
一路上顧念初一直安慰我,我都沉默不語,如果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的心就如同死了一般。
推開病房門,我看見老爺子正躺在床上,她沒有穿著平時的唐山裝,而是換上了病號服。
不知為何,我突然這麼厭惡這病號服,在我記憶裡面,生病對於老爺子來說似乎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無論風吹還是雨打,老爺子從來沒來過醫院,但是現在他卻躺在病床上。
我走上前看了一下,老爺子此時已經睡著了,我輕輕地幫老爺子掖了掖被角,坐在了一旁。
“時越,我剛剛去找醫生問過了,爺爺只是情緒激動,導致心臟突然供血不足,但是沒有大礙,注意修養就好了。”
顧念初此時也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了門口,我連忙給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但是聽到聲響的老爺子還是緩緩睜開了眼。
“是時越來了嗎?”
“爺爺,我在。”
老爺子抬起一條胳膊,我連忙上前攙扶。
“扶我起來坐會。”
我把老爺子攙了起來,顧念初遞過來了一個枕頭放在老爺子腰後。
“爺爺,你要不再休息一會?”
“臭小子,現在知道讓爺爺休息了,小時候天天騎在我脖子上撒尿的時候咋不知道?”
看到我和顧念初一同前來,老爺子咧開嘴笑了起來。
顧念初也笑了,但是作為當事人的我笑不出來,那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憶,我希望老爺子能一輩子身強體壯。
“行了,別哭喪著臉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一點事也沒有,別聽那些庸醫瞎說。”
老爺子看我板著個臉,出口安慰道。
“您這麼大歲數了,我真的很擔心。”
老爺子好像自從上了年紀以後就把之前的嚴厲丟到了九霄雲外,越來越像一個小孩子了。
“對啊,宋爺爺,時越哥剛剛一路車速沒低過一百五,他可擔心您了呢。”
顧念初從床頭拿了一個橘子剝好了之後遞給了老爺子。
“臭小子,我怎麼和你說的?市裡開車一定要慢慢開,那麼快你準備要起飛嗎?”
“爺爺,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到底咋了,怎麼會突然心臟供血不足,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嗎?”
我這一問,老頭子原本嘻嘻哈哈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
他嘆了一口氣:“你爸今天寄了一個快遞回來,就在我的書房裡面,等回去你自己開啟看看就明白了。”
“行,您好好歇著,我讓念初在這陪你,我先回去拿點東西,要不然在這住著不習慣。”
反正老爺子常年不住院,這次住院乾脆就多住幾天,做做體檢。
我回去打算給老爺子找倆家庭醫生,隨時待命,之前有過這種想法,但是老爺子一口回絕,他說自己身子骨還硬朗,用不著。
但是這次我不能順他意了,必須給他安排好了。
“你等會,給我把衣服拿過來,我換好了我們一起回去。”
我就知道老爺子的這個脾氣是不可能在醫院裡面久待的,正當我在想該怎麼開口勸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先開口了。
“我自個的身體自己有數,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別讓這些冰冷的儀器接觸我。”
老爺子的話一下子觸動了我的內心,他需要的是親情,是陪伴,而不是出事之後的懊悔。
“好,我們走,我們回家!”
我的聲音也有些哽咽,給老爺子把衣服拿了過去換上。
在帶著老爺子回家的路上,我把車開的很慢,老爺子和顧念初在車上說說笑笑,顧念初把老爺子紅的笑容不斷。
回到家之後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顧念初在一邊給老爺子剝橘子,我給二人一人拿了一床毛毯。
守著溫暖的壁櫥,這場面真的是溫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