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人沒有回話,仿生人正如陸易給她起的那個外號一樣,遵循某種指令,身體做出反應,不會有其他判斷。
於是,等待她的,是被陸易重重的一拳,捶倒在地。
譁——
一蓬水花濺起。
仿生人的髮帶斷了,黑髮四散在積水中,左臉高高腫起,眼神依舊帶著強烈的情緒,陸易分辨不出那是什麼情緒,或許是不甘心?或許是憤怒?
陸易從她的身體上橫跨過去,撿起了地上那把秀氣的短刀。
“你為什麼直接出刀?上一秒還在歡迎光臨。”
仿生人回答的語氣非常僵硬,雨珠在她細嫩的臉上滑落,睫毛亮著晶瑩,她的身材除了胸之外其實還不錯,腰很細,屁股很翹,腿也很長,整個人躺在石地上,如同一件精美的商品。
“你從沒有進過任何一家風俗店,當然不是客人。”
不是客人,就是敵人,不會是路人。
今天的情況,便是如此,不用深思。
陸易點了點頭,總算這個回答不需要一枚硬幣。
他在仿生人面前蹲下,在她的胳膊上摸索了半天,仿生人任憑陸易的動作,沒有反抗。
掙扎毫無意義,她打不過面前這位青年,無論她多少次站起來,無論她的速度有多快,都會被一拳轟趴。
這是一種挫敗感。仿生人雖然倔強,但這樣的挫敗感一旦形成,輕易便把她的信心盡數瓦解。
況且她今天本來也沒想活著,或許只是想找個理由堂而皇之的戰死。
話說回來,這青年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開著輛破的不能再破的麵包車,偶爾會騎小電驢,嘴裡常有髒話,對打架彷彿有一種執念,還總喜歡打抱不平,走路的樣子歪歪斜斜,吊兒郎當,賤兮兮的,看一眼就不像什麼好人。
聽說他在做人口販賣的生意,手上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無辜的血。
仿生人仔細打量著青年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從未真正瞭解過這個人,也從未想過他會有這麼強。
這時,一股鮮明的刺痛,從胳膊上傳來。
雨水很快將那處刺痛打溼,使其更為具體。
“你在幹什麼?”仿生人問了一句。
陸易將短刀扔在仿生人平坦的胸口:“我暫時切斷了你的一處基因序列鏈,在三個小時之內不接回來,你就會變成一個廢人,比普通人還廢的那種,所以我的建議是現在去瘸子店,或者我把你殺了,你怎麼選?”
仿生人冷漠了一陣,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是來幹什麼的?”
陸易聳了聳肩:“我是來幹什麼的,你當然清楚啦。”
“你殺不掉虎夫人的,就算到最後,她也會把那瓶藥灌到自己嘴裡,你什麼都得不到,沒有意義。”仿生人默默的道。
陸易微微嘆了口氣:“那你呢,你做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你找人算命了?今天是你的死期,所以必須要死?要不然就不吉利了?”
仿生人沒有回答,她艱難地從雨水中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向街巷盡頭走去。
陸易搖了搖頭,看來這丫頭還是有點腦子的。
陸易整了整發型,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將破爛的風衣脫下,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裡,掀開簾幕,走進了叢雲風俗店。
跟上一次來這兒一樣,這裡的氣氛依舊詭異。
空氣中彌散著紫色和藍色的霧,幾個女人的身影朦朧在霧中,透過隔牆紙面,能看到她們窈窕的軀體。
陸易站在櫃檯前:“我來找虎夫人。”
櫃檯前坐著一個女人,正在擺弄一壺骰子,她的指甲殷紅,如血一般。
“虎夫人今天不在呀。”
“我跟她約好了,今天來見。”
“你是小魚幫的人?”
“不是。”
“那今天你見不到她。”
“我是小魚幫的人。”
“那你來的早了一點,還沒到時候呢,虎夫人應該還在睡覺。”
“跟誰睡覺?”
“當然是她自己。”
“我可以陪她睡。”
女人的手顫抖了一下,眼睛彎成了月牙。
“她在樓上,天元間。”
陸易點了點頭,從黑襯胸袋裡摸出一枚硬幣,扔到了女人的壺中。
“老闆客氣。”
陸易擺了擺手,走上臺階,來到二樓一路直行,比起上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