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裡反應最快的人,是阿托拉。
他原本正在臨時帳篷裡吃晚飯,感知到那股氣息後,當即便衝出了帳門。
黑火幫的一眾人等自然也感知到了那股氣息,同樣跟隨著出了帳門。
小部落的住民都是愛湊熱鬧的,一個接著一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出了帳門。
阿托拉根本沒來及吩咐,已經趕至戰場。
阿巴特吼了起來:“小孩都給我回帳篷!”
阿巴特只是一個吉克,影響力沒有阿托拉那麼大,聲音吼出,幾個孩子還是在老婆婆的勸阻下不情不願的進了帳篷。
但孩子們不會錯過這一熱鬧,他們當然把這件事當成是熱鬧用小刀在臨時帳篷上劃出了一個口子,好奇的看。
直到他們看到阿托拉壯碩的身影被一掌拍飛,胸口飛濺出一連串鮮血,這才明白過來。
——這不是平日決鬥的點到為止,而是生死立見的殘酷戰鬥。
草原之上,寒風拂過。
一位滿頭銀髮的青年,舔著指間的血,冷笑著看著不遠處的阿托拉,將懷中的女人隨手扔到一邊,一步一步向著阿托拉走去。
夜幕之下,一道沉重的鼓聲突然響起。
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不是鼓聲。
那是部落裡的所有女人,屹立在寒風之中,捶擊胸口,發出的沉悶響動。
連成一片,是為鼓聲。
緊接著,男人們伴隨著鼓聲,發起了衝鋒。
“努母!”
“努母!”
“努母!”
這一幕只傳達了一個意志。
——前面有獸類,我們要去殺它。
女人敲起迎戰的鼓點。
男人逆著寒流,向著遼闊草原,向著無邊黑夜,向著那位青年的身影,直衝而去。
這時,一聲狼鳴,在夜空中傳響。
那青年企圖壓過鼓聲和吶喊,但它發現,根本壓不住。
人類來到這片草原已經百年的歷史,只有鮮血染紅大地,沒有屈服。
青年的臉頰瞬息生出一片銀色毛絨,眼睛亮起一道幽綠的光,身軀龐大了一倍不止,手化為爪,向著那些黑暗中衝鋒的渺小身影,揮出了一爪。
鼓聲與吶喊讓它煩躁。
它很不爽,所以,它要殺光這群人。
那些人影對他而言,跟隨風而滾的微小石塊沒有任何區別。
利爪在空中形成可見的風,閃爍著白色的光芒,如刀如劍,鋒利至極。
這時,轟的一聲,漆黑的火焰在吶喊最前方升起。
火焰形成一道寬闊的帷幕,盡數攔住了爪芒,互相抵消。
陸易的身影脫火而出,未等開口,便有身影掠過他的身畔,向那位白狼衝去。
緊接著,一道道身影掠過,衝向白狼。
陸易反倒成了最後一個。
他們的速度不算太快,但伴隨著鼓聲,步伐非常堅定。
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無疑是渺小的,無垠的漆黑,似乎很快將要將他們吞沒。
可這注定一場無關強大弱小的衝鋒。
這只是他們本能的意志,已經融入血肉,刻在了骨子裡。
前面有獸類,我們去殺它!
我們去殺它!
陸易深吸了口氣,此刻,他終於理解了這片草原的覺悟和意志。
此地流淌著熾熱的血,定要焚燒掉所有獸類。
這樣的部落,死了任何一個人,都是這個世界的遺憾。
黑火瞬間超越所有人,來到了白狼身前。
肆虐的漆黑火焰在空中升騰,陸易知道那片樹葉承受不了太多次赫界的波動,所以,他乾脆把那葉子塞到了嘴裡。
向著白狼,揮出了一拳。
白狼瞧著陸易身畔升騰的黑火,抬起手爪向那一拳抓去。
利爪落下,拳頭化火,赫能交織碰撞,在一瞬之間炸開。
劇烈的熱浪掀起,衝到近前的男人不由得抬手抵擋。
這時,陸易已和白狼纏鬥在一起。
漆黑火焰與銀色利爪交織,根本看不見人,只能看到光和影。
男人們的表情漸漸開始變化,從憤怒化為震驚,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那位被阿巴特一拳打飛的青年,居然擁有如此實力。
阿巴特吼了一聲:“我們插不上手,先救阿托拉!”
在阿巴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