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趕話到這份兒上,蘇主任挺身就要說自己負全責,但是被顧寒川給拉住了。
身為一名軍人,他熱血,但也理智。
蘇主任是出於好心,但不能真的因此而讓他承擔全部責任。
“我是老魏的戰友,這位是老魏的家屬,我們自己同意給老魏用上藥,張主任是覺得哪裡不合適嗎?”
張主任一點不怵,仍然堅持道:“就算是家屬同意也不行!這裡是醫院,怎麼救人,用什麼藥,這都是我們醫生說了算,還請顧同志不要為難我們。”
顧寒川眯眼,一身冷氣向外散發,明明是大夏天的,但張主任就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
但他還是不肯退縮。
因為他要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那你覺得要怎麼樣才能讓老魏用上這個藥呢?”
顧寒川幾乎就是咬著牙問的。
張主任眼神閃爍的同時,底氣一下子就洩了。
“這個,呃,這藥是哪兒來的?”
先把這個問清楚,之後的事情再說。
葉暖早料到會如此,上前一步:“這是我配的藥,張主任想說什麼?”
張主任其實早知道這藥是葉暖配的,畢竟這裡幾個人,也就只有葉暖對中醫藥有所涉獵。
“咳,是小葉同志呀。這藥是你配的,你想給病人用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籤責任書,另外,關於你手裡能幫助病人骨頭癒合的藥方,也要拿出來讓醫院開會研究,這樣我們才能確定你的能力如何。只有確定了你的能力,你做出來的藥,我們也才敢用。”
葉暖聽到這話就笑了。
“就算是我有這個能力,你們又要怎麼確認呢?而且想要確認一種藥是不是真的有效,也不是天就能看出效果的吧?畢竟這不是止血藥,不可能立竿見影。如果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耽誤了魏同志的治療?”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任誰也無法反駁。
張主任的臉色微窘,眼視閃爍後,強行挽尊:“這樣,我們知道你先前配製的止血藥效果的確不錯,但是你所說的這種消炎藥到底能不能有這樣的效果,我們也不能確定,但可以先給魏同志用上,責任書你得籤,之後我們再研究促進骨傷癒合的藥方。”
葉暖搖搖頭,這算盤珠子都要崩到臉上去了,這是不是也太明顯?
身為主任,就不怕被人恥笑?
“張主任,你說的恐怕不行。我可以籤責任書,但前提是我要留在監護室裡,時刻關注著魏同志的傷情,正如張主任所說,你們不信任我的藥,我也不能信任你們的醫護能力。”
葉暖就差直接說,萬一你們自己故意做些手腳,到時候這藥效還是沒能達到,那不是被你們坑了?
蘇主任也覺得葉暖言之有理:“我覺得小葉說得沒錯,你如果堅持要籤責任書,那小葉同志就有權利留下來觀察病人的情況。”
張主任一時間被架在那裡,不上不下,頗為尷尬。
老魏的妻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把扯開那個張主任:“你算是什麼醫生!滾開!蘇主任才是我男人的主治大夫,我就讓蘇主任給他治,用什麼藥我們自己說了算,就算是老魏的命沒保下來,我也不找你們醫院鬧事,行了吧?
我就盼著能趕緊把藥給我男人用上,讓我男人少遭些罪不行嗎?你還是個醫生呢!就只知道在這裡想著弄什麼藥方,你眼裡還有病人嗎?滾!你再敢攔著,我跟你們拼命!”
誰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一瞬間就爆發了。
畢竟躺在裡面的是她男人,如果人真的沒了,那她還有幾個孩子要怎麼辦?
老魏是家裡的頂樑柱,所以她必須得想盡辦法保住他。
就這樣,女人把張主任給撕扯到一邊去,然後就喊著蘇主任和葉暖,讓他們趕緊進去給老魏上藥。
葉暖也換了一身醫護人員的衣服,然後跟著一起進去監護室,開始熟練地拆繃帶,再清創,然後上藥、包紮。
這一系列操作下來,連外科大夫蘇主任都覺得太過於流暢,沒練過幾十上百遍,不可能做得這麼熟練!
所以說,這個葉暖當真是一個好苗子。
葉暖把一切都弄好之後,抬頭看向蘇主任:“我留下,麻煩你出去後跟顧寒川說一聲吧,我覺得明天魏同志就能看到效果了。”
蘇主任眼中帶著驚訝,他沒想到葉暖的口氣竟然這麼大。
但是現在藥已經用上了,是否還會再感染,就看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