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夢姬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潤玉,期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些許答案。
“這…小仙就不得而知了,小仙自六萬年前從洞庭湖出來之後,就未曾回去過。”潤玉說著,面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儘管他極力掩飾,那瞬間的面色略傷還是被夢姬捕捉到了。不過,潤玉很快便恢復了自然,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然而,此刻他的內心深處,那扇塵封已久的慘痛記憶之門已被悄然開啟。六萬年前的洞庭湖,於他而言,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暗歲月。他想起在洞庭湖底那無盡的幽暗中,自己所遭受的種種欺凌與折磨,每一日都仿若在地獄中煎熬,簡直是生不如死。他本是懷著滿心的期待與憧憬在那片水域成長,卻未料到,等待他的是無盡的冷眼、惡意與迫害。
就連最後離開洞庭湖,他都並非是自願離去,而是被無情地趕了出來。那是一種深深的羞辱與傷害,如同尖銳的刺,一直紮在他的心底,即便歲月流轉,也難以將其拔除。他在這世間孤獨地漂泊了許久,才漸漸在東海尋得一處容身之所,可內心的創傷卻始終難以癒合。
夢姬未注意到潤玉內心的波瀾變化,思緒悠悠飄回到六萬年前,嘴角泛起一抹淺笑,說道:“要不是六萬年前見小魚兒長得可愛救下了你……”說著,夢姬上下打量著潤玉,眼中閃爍著打趣的光芒,“小魚兒你還是小時候好,肉乎乎的多可愛。”
夢姬的話音落下,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初見潤玉時的模樣。那時候的他,小臉圓潤,眼睛亮晶晶的,透著一股純真無邪,整個人就像一個軟糯的糰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而如今,潤玉已出落得身形修長,氣質超凡。他給夢姬的第一印象便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可此刻轉念一想,他這種身形就是瘦,甚至可以說是骨瘦如柴的那種瘦。雖然依舊難掩其出眾的氣質,但與兒時的模樣相比,確實有了天壤之別。
潤玉被夢姬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只覺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掩唇低咳了一聲,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他匆忙拿起茶杯,輕抿一口,藉此掩飾內心的慌亂。然而,在這羞澀與窘迫之下,他的心中卻又暗自欣喜。相隔多年,夢姬並未迴避自己,這對他而言,已是莫大的慰藉。
夢姬那明亮的雙眸彷彿能洞察一切,她敏銳地捕捉到潤玉的侷促,卻依舊不依不饒地打趣道:“看來東海伙食不行啊,把小魚兒都養瘦了。”她的嘴角噙著一抹促狹的笑意,眼神裡滿是揶揄。
潤玉一聽這話,不由得被驚到,幸好剛剛嘴裡的茶已經嚥下,否則怕是要當場失態。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一時間有些恍惚。傳聞中的長公主,威嚴高冷、遙不可及,可眼前的她,卻帶著幾分孩子氣,會這般打趣自己,這巨大的反差讓潤玉不禁懷疑自己的認知。
他呆愣了片刻,腦海中思緒紛湧。猛然意識到,那些關於長公主的傳聞,皆是外界所傳。這便意味著,她對待外人的態度,與對待自己的,顯然截然不同。那這不同之中,又蘊含著怎樣的深意?潤玉的心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一種微妙而又難以言喻的情感在心底悄然滋生。是特殊的信任?還是別樣的親近?亦或是……他不敢再繼續深想下去,只覺得臉頰微微發燙,眼神也變得有些躲閃,生怕自己內心的秘密被夢姬看穿。
“姑姑,您老人家醒了,這是什麼,好漂亮!”小七像一隻歡快的小鳥,拉著嫣然一路小跑過來。那一聲“您老人家”出口,站在一旁的潤玉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被這俏皮又有些不搭的稱呼給逗笑了。在眾人心中,長公主夢姬一貫是高貴優雅、儀態萬千的形象,這“老人家”的用詞實在是反差巨大。
夢姬看著小七那充滿好奇與渴望的眼神,輕輕一笑,滿是寵溺地說道:“這是七彩硨磲,海底至寶,你若是:()遙遙一夢非故人